不知道是因為開的士討生活的人多還是效率本就如此的好，倆人沒聊多久，數葉揮手就攔了一輛下來。
道別，上車。
隔著玻璃倆人揮手，然後數葉透過車窗，看著她輕飄飄地踩著那雙粉色的休閑鞋離去。
她先前一直是坐著，站起來的時候又出於禮貌，得看著人家的臉。這會兒總算把目光瞥到了她的足上，隻見閃閃發光的兩個字印在上麵。“NB..”
牛逼鞋？
這個時候就開始流行起來了麼？
數葉想起了它十年後在大陸上的盛景。
不過正如師師姑娘所念叨的那樣，他最近很忙，一些突如其來的念頭實在沒工夫去深究。
他跟的哥笑道：“師傅，護國寺大街八十五號。”
綠色的車身在街角轉了一個彎消失在雨幕裏。
……
護國寺大街八十五號是完美公司的地址。
丫新世紀開始的時候就住在了這兒，注冊資金是李然東騰西倒湊出來的五十萬。六年過去了，革命從初級階段進行到了高級階段，資產翻了一二十倍，卻就沒挪過窩。
就是又多包了一層。
上下兩層。
下麵一層是辦公室，上麵一層是小作坊似的一個個屋子。影棚啊，剪輯室啊，材料室啊什麼的。
數葉在這間公司裏現在混得有點熟，雖然不是啥正式編製的導演，大家都把他當老板的小老弟。本身也有兩把刷子，所有人都願意跟他打打交道。
他從前台開始，走到剪輯室裏麵，一路地打著招呼。
“葉子，你明天要用攝影棚是吧？我給你收拾好了啊！”一老大哥丟給他一串鑰匙。
他把鑰匙接住，笑道：“得嘞，謝了，王哥。”
“嗨，客氣。”
“那剪輯室你什麼時候給騰出來？總共就三個剪輯室，最近忙，不夠用。”另一個老大哥跟他抱怨。
“今晚吧，我今晚盡量吧東西給剪完。”數葉打著哈哈。
“那行啊，我今晚就在這等著你。你啥時候完，啥時候把鑰匙給我。”
“那多辛苦？我給你留公司裏不成麼？你明天來拿就是。”
“還明天，這片子明天太陽出來之前弄不好，客戶就得提刀上門啦！”
“然後老許就死啦死啦地。”王哥打趣。
“你那個好到哪裏去？時間不也是緊巴巴的麼。”許哥反唇相譏。
“不是有五天麼，比你多一天呢，急什麼？”
這些都是其他組的導演，跟著這兩人扯完皮。自己組上的人就找上了門來。
曹當捧著一本本子，“葉子，這是明天要拍的計劃，你簽個字，我好給你安排器材。”
“行，我簽哪兒？”
“這兒。”曹當伸手指了指。
這張紙的構成就是一個表格，一條橫線。名字是簽在橫線上。
“過去李然用簽麼？”他簽到一半突然問道。
“幹嘛問這個？”
“好奇。”
曹當看了他一眼，道：“他不用，他是老板，愛怎麼來怎麼來。”
“謔，挺任性！”
話說他沒什麼比較心裏，問這個一堆問題還真就是出於好奇和一種明明很忙但偏偏得出一點小空閑的嘚瑟。問完了，把筆往人手裏一塞，屁顛屁顛進了剪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