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很好啊,平時跟大家也不怎麼打交道。”她把玩著他的手指,每一個指頭都散發出暖暖的溫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往他懷裏挪了挪,找了一個更舒適的位子。
“已經很好了,比起上次。”他摟了摟她,懶洋洋地迷迷糊糊答了一句,有些難得地說了一句誇獎的話。
那可能要感謝你吧,你的出現改變了我好多呢,她默默想道。
過了一會,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輕輕嚇一聲:“八妹今天還邀請我去她家吃飯呢,你這麼拖著我走了,我沒跟她說。”
“嗯,明天我們一起跟她說。”
“還有她媽媽。”
“嗯,還有她媽。”他閉著眼睛,應了句。
不一會兒,輕微的鼾聲響了起來。
姑娘看了看他,把腦袋埋在他懷裏,也閉上了眼睛。
“是什麼讓你這麼倦呢?”
“你還沒問我許的是什麼願呢!”
…………
數葉沒問是因為真得很累,於是他其實還有好多東西沒來得跟女朋友說。
其實若不是給女朋友過生日這個打算已經在心裏盤桓了許久,他也真得會不記得這件事情。
憑空的多出一個親爹來,這種事情放到誰身上誰都要淩亂一陣子,在淩亂中還有各種事情要做,這是心累。
大半天的功夫,要跟劇組的人說明來意,要請求大家配合,要找房子,要買菜,要訂製蛋糕,要做飯,這是身累。
身心俱疲。
睡起覺來就特別沉。
一夜無夢。
醒來的時候是六點多鍾,原因是覺得自己胸口有點喘不過氣。
睜眼才發現,姑娘正趴在身上睡得正香。
有些好笑。
話說這算得上是睡過了麼?這丫頭還真是放心自己。
輕輕地把她的頭稍微往邊上挪挪,小心翼翼地伸展了自己呼吸。
頭頂,天花板白花花一片顯得寧靜。
窗外,藍白色的晨光打了進來,照了一半在姑娘的臉上,呈現出一股子如輕紗浮動般夢幻的質感。
他歎了口氣,要是憑空地不冒出個爹來,這生活該有多美好?
………………
數葉的生活差了一步就算美好。
張航的卻不,或者說,徐澤嘉的卻不。
徐澤嘉還沒出院,張航不知道為什麼警察會突然闖進病房要把徐澤嘉帶走。
“警察叔叔,您就這麼闖進來抓人,總該說說是為啥吧?”他張開雙手護在徐澤嘉麵前,腦子前所未有地高速運轉,突然就想到了一些什麼,神情微妙。
穿藍色製服,佩著一顆花銀徽的高大警察冷笑:“涉嫌買凶殺人,你們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張航搖頭,:“不,我們不知道,他出車禍了,都躺在病床上大半個月了。”
警察道:“巧了,根據犯罪嫌疑人交代,就是大半個月以前的事情。”
張航反駁:“警察叔叔您這就是欺負我們小孩兒不懂事兒,空口白牙地來抓人。”
警察道:“那你們說說,他的那塊玉佩到哪裏去了?”
張航繼續反駁:“我們不知道,估計丟在車禍現場了,被人撿走了。”
一直沉默的徐澤嘉卻忽然開口,“左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