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暴發戶,我們該有一種怎樣的態度?
是心平氣和平等論交,還是不管不顧一律否定?或者是滿懷無奈憤怒但必須服從?
秘書這個角色從一開始就是無奈卻不得不服從的。
秦總不懂裝懂,舉著紅酒問她:就這麼幹喝啊?她為了生活,擔驚受怕,隻好說:“我剛來,不了解您情況。”
秦總嘲諷她不懂觀察生活,她又形象地解釋紅酒不能兌雪碧。
秦總繼續嘲諷她普通話說得不標準。她沒法兒解釋,總不能說這是導演的安排吧?於是沉默不語。
秦總有錢任性胡鬧,要尋找一個外瑞菲莫斯的祖宗,她覺著荒唐,但還是照辦。
這些都是無奈卻又不得無可奈何的表現。他有錢,他掌握了你的工作,他就決定了你的行為。
於是她隻好忍耐,諂媚,討好,服從。
……
尹學姐看著範大叔跟數葉摳了兩日細節就準確地在小品和電影中間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學霸的高智商暴露無遺,在這麼一部線索糾結,風格突兀的短片中硬是把這四個詞語演地淋漓盡致。弄得數葉經常盯著監視器整個人都興奮到發顫。四個字!真特麼牛!
……
秘書總結秦總一切要求輸入電腦:“官居顯赫,婦孺皆知,二十四史皆有傳,特長愛好是啥?”她問開車司機:“張師傅,您跟秦總時間長,您說!”
“怎麼說呢,特別能給人頂罪名。”
“哦,那就是莫須有唄。”
通過雅虎一搜索,“秦檜!”
於是在秦總召開的尋找祖宗新聞發布大會上。
“這,這咋會是他呢?”範大叔身穿金馬褂,驚詫莫名。
他把後擺一撩,做出一個下跪的姿勢,:“這不是那個下跪的跪族嗎?”
“這條件不都符合您的要求啊?”尹萱學姐彎下腰去:“官大,級別相當於現在美國國務卿,婦孺皆知,愛好也隨您唄?”
範大叔急成褶子臉,右手不斷往下壓:“問題是他是陷害嶽飛的大奸臣啊!”
“您換個角度想想,當時嶽飛是跟北方少數民族打仗是唄?打得是內戰是唄?按現在的說法,您祖上也是和平主義者啊!”
從始至終,她臉上的表情都在諂媚和另一種神秘上遊移不定,出彩無比
……
可如果秘書的戲份隻寫到這兒,那就頂多算個段子,能讓觀眾一樂,卻絕對不能讓小剛叔滿意。於是數葉之後還加了一筆——
她站直身體,聲音冰冷,口語標準,一掃之前的服從和諂媚,肅然道:“人生當知來處,不認極為不孝!宣布吧!”
這就讓整個故事耐人尋味起來。
可以光從這一句話來看,認為這是在告訴暴發戶們,發財了不能忘本。
也可以結合整個片子來看,從這一處反差,懷疑她之前的諂媚和服從就是等這最後一下的轉折和爆發。
於是暴發戶找祖宗這麼條主線線索就從單純的諷刺升華,轉而體現出了對當代金錢觀滿滿的反思。
……
尹萱學姐是黑龍江的,範大叔是遼寧的。剛見麵的時候,互相介紹一陣,數葉就是一怔,這倆是老鄉?
尹萱對著自己這位小學弟張口就是噴:“啥玩意應兒?分明就是兩個省好不?”
數葉不予辯解,反正東三省東三省,大多數人沒太多明顯的認知,總覺著操一口卷舌,第四聲永遠上揚的人兒,不管來自吉林還是遼寧還是黑龍江,都是一個旮旯裏出來的。
尹萱學姐拍完她的戲份就匆匆忙忙走了,電話都沒留,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再相會的緣分。數葉隻好通過這麼一件小事兒對她表示記掛和可惜。在他的記憶中,這位演技精湛的學姐最終沒混開,被一堆爛片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