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露露的第一個公子哥就是左文。
左文在京城砸錢,勾搭了一群狐朋狗友,有一個跟他關係最鐵,那個圈子裏的人。邊露露想找出路,沒錢沒權有身體,左文的那位朋友有權,左文有錢,邊露露有身體,之後故事就是這麼簡單而現實。
派出所裏。
邊露露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沒哭,隻是一臉蒼白地發抖。
陳偉用力地摟住她,兩人坐在木沙發上,像兩隻落了水的雞。
數葉和張航高佳迪走進去,陳偉看見了,站起來,局促不安地朝他們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數葉跟陳偉點了下頭,留下高佳迪陪著陳偉和邊露露。跟張航找人了解情況。
“陳偉參與打人,但沒打傷誰,屬於被動防守,罰款五百。”
徐澤嘉那邊就不好說了。
大約四十歲的所長許常德同誌一口京片子告訴數葉:“最輕也是一個安全條例的帽子,拘留十五天,現在要等醫院那邊的結果,受害人還在昏迷中,如果傷勢嚴重,對方又不肯民事解決的話,判刑三年。”
一個戴著江詩丹頓的平頭從筆錄室出來,大聲嚷嚷:“民事解決個屁!老子在京城這邊兒還沒吃過虧!”
邊露露縮了縮身子,陳偉一臉無奈——那種接近於絕望的無奈。
張航走過去跟平頭說話:“兄弟,這是徐澤嘉和左文之間的私人恩怨,咱們都沒必要摻和進來。”
“你誰啊!跟老子稱兄道弟,夠格麼你!?”小平頭麵孔朝天,語氣囂張。
許常德咳嗽一聲:“同誌,請注意,這是派出所。”
“警官,我還要說幾遍?我爸是李鐵。”
額……數葉有些傻眼,這句話貌似眼熟?
小平頭繼續叫囂:“李鐵你不認識是不?”
李鐵是海澱區的副局長,許常德怎麼會不認識。
還是一臉嚴肅:“我執行的是法律。”
“得得得,我不跟你扯,你說法律咱就說法律,咱們講道理。我兄弟被人打傷了,這事兒得算。按照法律來,故意傷害罪是判三年沒錯吧?”
“是雙方打架,過失傷害。”許常德糾正。“判罰得看受害人的傷勢,要醫院證明。”
“證明個屁!人都昏迷了!頭上都血呼啦呲的了!還不嚴重?就一句話!我們有錢!不要錢,就要讓那小子坐牢!”
張航握緊了拳頭,想打人。
數葉拉住了他,搖頭。
“許警官,我們先出去說點事情。”
拉著幾個人走了。
許常德看著數葉他們走出去,轉過頭來跟小平頭說話:“你小子,又惹事兒!”
小平頭嘻嘻一笑:“叔,這回真不是我,您不也知道了麼。左文跟那個婊子有過事兒,遇見熟人想上去打個招呼。沒想到對麵態度不好啊,我們就本著河蟹的精神教育教育他們完事兒。結果衝上來一個二愣子話都不說就是幹,咱們能怕了他麼?就推了那孫子幾下,那孫子摔了,反手就給了左文一瓶子。”
許常德道:“在派出所,態度端正點兒!”
小平頭擺出褶子臉:“您說,這件事情咱們占著理兒吧?占著理兒的事還不讓說兩句?再說,在咱們自己的場子被人打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可丟不起那人!”
許常德皺著眉:“這事兒你想怎麼辦?”
“好辦啊!坐牢唄,往重了罰!咱們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按法律程序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