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禮家的苔絲,和我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她現在似乎越離我越遙遠。如果有一天,我回到昔日城,我會把發生和經曆的一切告訴她嗎?
不……告訴她,她也聽不懂,她無法理解我所麵對的一切,她無法明白,為什麼家臣會和我對抗,為什麼我的部下會抗命,為什麼我對歐文家始終心有愧疚,為什麼我恨北境王,為什麼我現在渴望更多的權力和更強大。
席可法家族在昔日城地位顯赫,這是父輩們拚搏來的,父親大人被選為護民官,被大公任命為軍務大臣,成為王國重臣之一,是他的優秀贏來的。
當我離開父親的羽翼後,才知道,別說贏取這些,就是想憑借自己的實力,守護住這些,都不容易。
我要如何才能贏得彼德他們的效忠呢?如果現在是父親大人在我的位置,我敢發誓,他絕對不會對父親說:“大人,如果您向北境王開戰,流亡地就退出。”
他不會,肯定不會,他甚至不敢。
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呢?
我所有的部下,現在追隨我,僅僅因為我是高盧席可法的兒子,並非因為我是吞拿席可法!
“瓦雷利亞……”吞拿叫道。
瓦雷利亞應道,然後推門進來,“大人?”
吞拿本來想問,如果我不是高盧伯爵的兒子,你是否還會如此效忠我?但是他突然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幼稚和可笑,他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改問道,“還有幾個小時天亮?”
“大人,大概兩個小時。”瓦雷利亞答道。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也躺會兒。”吞拿說完,穿著便服躺在床上。
天微微亮,鐵蹄堡的號角嗚嘟嘟響起來。
吞拿他們趕到城堡下麵的廣場上,見歐文男爵和幼子斯提文森全副武裝,數百名鐵騎兵和一些皮甲弓手都集結完畢,即將出發。
“北境王的部隊昨天越過邊境,剛才接到急報,他們的前鋒掃蕩了我們的幾個村子,我不能任憑他為所欲為。”歐文男爵告訴吞拿。
“男爵,斯提文森還是個孩子呢。”吞拿勸阻道。
“席可法家的少年都競相出征,您弟弟的事跡昨夜已經傳到鐵蹄堡,十四歲少年玫瑰山穀平叛,玫瑰獅子果然勇悍絕倫。歐文家也不會示弱,不然怎麼能和席可法家聯姻呢?”歐文男爵豪氣十足達道。立在旁邊的希貝爾又羞紅了臉。吞拿覺得挺尷尬的,心怪這老頭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兒的事情嘛,硬來牽線。
歐文男爵轉頭對身後騎兵們大吼道,“歐文家的勇士們,五十五歲的男爵老不老?”
“正值壯年!”那些騎兵吼道。
“五千名敵人多不多?”男爵又問道。
“和我們旗鼓相當!”騎兵吼道。
“吞拿大人,幫我守住鐵蹄堡,照顧好小女。”歐文男爵說完,大喝著,率領北地赫赫大名的鐵騎兵勁旅去迎戰入侵的掃羅大軍。
“諸神啊,他瘋了,他以一個大隊的兵力迎戰北境王一個軍團。”彼德連連搖頭。
林根莫爾蒙爵士輕輕用胳膊碰了一下流亡地的首領,彼德掩飾著咳嗽著,又接著說道,“曆史上著名的流沙河會戰,那次也曾經發生過兩百名騎兵,打敗一萬兩千駱駝傭兵的戰例。歐文男爵他們也並不是毫無勝算,真的。”說完一本正經對鹿盔點了點頭。
“看樣子,又是我們對付那些狼群和像蠟燭一樣燃燒的男巫們呢。”狂人阿古斯弗斯特騎士罕見的說了句幽默的話。
“鐵蹄堡還有一百多名正規步兵,另外還有很多男人可以上陣協助。”希貝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