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快點啊!把那隻小貓也帶過來!”

是韓信的聲音,從船上傳來,趙雲他微微點頭,便領我過去。上了船,忽然發現李白也在,看到我,說:“小貓,你麵具還戴著啊?拿下來唄,讓我們大家看看。”

我抓住麵具不放,說:“我才不給你們看呢!就是不拿麵具!”

“嘿,這小丫頭個性和蘭陵王一樣。”韓信打趣到,招呼我們坐下。李白卻說:“這家夥比蘭陵王可愛多了。所以你還是不摘麵具?”

“不摘。”

“麵具不拿掉的話,就沒辦法喝酒嘍。”這熟悉的聲音。我扭頭一看,身後竟然站著樂天大人!我驚叫一聲:“樂天大人!我當然摘麵具呢!”說完順手就把麵具拿了下來。

“長的好看嗎?”我天真的問到。李白韓信趙雲三人一臉驚呆——這就是偶像的力量。

“好看。”樂天大人摸摸我的頭,“一起來喝酒吧。”

“嗯嗯!”

“韓信,原來你之前說的事就是來喝酒啊。”我舉起了酒杯。

“不止是喝酒,”趙雲指了指天上,“還有賞月。”

好興致,能與大家一起喝酒賞月,這是你想像不到的。隻有這樣親自,與李白,韓信,趙雲,白居易,這樣四個不同時代的人坐在一起喝酒,才能感受到這神奇的世界。

“來出個題目吧。”李白說。

樂天大人又摸了摸我的頭說:“就‘月九’吧。”

月九?我的名字啊,他們這是要幹嘛呢?正想著,韓信第一個舉手說:“這個簡單我先來!”

趙雲提醒他:“說好了哦,一句詩一杯酒。”

“可以。”韓信站了起來,清清嗓子,念到:“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噗……這不是杜牧的《泊秦淮》嗎?西漢人都知道啦?我問:“解釋下啦,怎麼‘月九’了?”

“很簡單嘛。煙籠‘寒’(韓)水‘月’(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九)家。詩句中帶到‘月九’了啊。還贈送一個‘韓’。”他洋洋得意,滿臉的驕傲,飲盡杯中酒坐了下來。

樂天大人帶頭鼓掌,喝高了的李白借機“嘲諷”說:“可以,可以。你一個西漢人能記住我們唐朝杜牧的詩,不容易啊。”

韓信反駁到:“你幾個意思,那你來?”

“咳咳,聽好了噢。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滿座皆無聲,唯有趙雲打破了這份寧靜:“太孤獨了吧……而且,‘月’和‘九’反過來了。”

……眾人再次陷入寂靜。李白清清嗓子說:“改一下不就行了嘛……真是煩死了。”隨後咬著酒杯,忽然有了靈感似的,一口飲盡這酒水,說到:“三人成影對,月明邀舉杯。相親無獨酌,酒壺花一間。這回可以了吧?”

不愧是詩仙李白!一字未改,隻是換了順序,從孤獨的獨酌,變成了幾個好友間的酒席。我帶頭鼓起了掌,表示讚歎:“白哥好樣的!”

李白指向樂天大人:“到樂天你了。”

樂天大人輕輕地捏著酒杯,說到:“春江花朝秋月夜……”

“往往取酒還獨傾!”我搶著接了樂天大人的話,他眼角含笑地看著我,說:“還學會搶答了啊。”

我吐吐舌頭:“《琵琶行》裏的嘛,我都背熟了,那下麵是趙子龍啦!”

目光都落向趙雲身上,他也懵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給你們說一首我前幾天讀到的宋詞唄。”

“嗯嗯。”

“醉別西樓醒不記。春夢秋雲,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還少睡。畫屏閑展吳山翠。衣上酒痕詩裏字。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全場又沉默了,這是晏幾道的《蝶戀花》,其實它的意思我也懂,隻是忽然,大家都沉默了,我們,不同時代裏的人,能聚於此地或許是三生有幸。漫漫時空中,誰也不知下一步何去何從?下一步是生是死?我站了起來,舉酒說:“或許子龍的意思也是想告訴我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也隻是個小小的體驗英雄,隻有這一次機會,今日有緣能與大家在次相聚,幸會!小九敬大家的!”

他們也許我互相敬酒,一飲而盡,便又是這談笑風生。酒香四溢,江風習習,月光正好。風吹的很舒服,和大家在一起……也是這般美好,這般幸運。我盞中的酒一杯又一杯,江麵上,唯有我們這艘小船,談笑風生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