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酉時,臨月樓似往日一樣,張燈結彩,歌舞升平,不一樣的隻是來客中有柳媽媽口中的蕭二公子。
“蕭公子,柳媽媽今兒可是叫對人了,媽媽我粗淺鄙薄,上次眼拙竟沒瞧出您來是您蕭公子,這次您可瞧好吧!那言曦姑娘一會兒可要登台唱曲兒了。”柳媽媽倒是極力小心的伺候這這位爺,怕一不高興捅出什麼簍子來,這位蕭逸塵可是出了名的性情孤傲,行事詭異。還是小心點的好。
蕭逸塵剛走進大廳,便有一個眼尖的女子,扭著纖盈的腰肢,似步青蓮輕移過來,纏住了蕭逸塵的胳膊,而蕭逸塵甩了胳膊一下,那女子一個踉蹌差點倒下,又一個眼神射過,警退了那位女子。
隻見那位女子滿臉的羞憤,想她如煙還沒有被那個男人如此輕視過呢,誰不知道這大多數人來臨月樓不是奔翊言曦的才來的,就是奔她如煙的身子來的,裝什麼謙謙君子。那張妖豔的臉龐此時變得扭曲不堪。平日鬥不過那個自以為冰清玉潔的翊言曦,現如今把剛才那位公子搶來也是不錯的,柳媽媽那奉承的樣子可都全落在了如煙的眼裏,假以時日,得他的捧場,翊言曦,哼,你終究不是我如煙的對手。
翊言曦上台表演從來都是以紗遮麵的,有人說她矯揉造作也行,說她裝清高也罷,她真的是不想讓那些人們玷汙了她的容顏。然而見過真顏的寥寥無幾,都是言曦準了的人們,至今日,仍無一人讓她傾心,人們隻道怕是龍椅上的那人都不足夠讓她傾心並許她一生把!人們也隻是望一眼足矣的心態吧。
一曲《流殤調》緩緩而起,台上這麵的女子,一邊彈琴,一邊淺吟,歌聲猶如天籟,渾然一曲,素指輕挑,朱唇輕啟:采幽蓮,折芙蓉。
及紅妝,珠翠香。
紅衣落盡暗香殘,陌上長袖倚闌幹。
驚鴛鴦,撩華亂。
殷蓮落,藕花涼。
青絲盡疏發微霜,此垠無恨碾世輪。……。
曲畢,微微欠身,拂簾而去,與那廳中的喧嘩隔絕開來。
翊言曦在別院門口巧遇了那位蕭公子搶先開口道“蕭公子可是大戶人家的蕭公子啊,怎麼也到這種地方來?”
蕭逸塵停滯一瞬,轉而微笑重浮現在臉上,頷首著道“言曦姑娘倒是伶俐的很呀!昨日我沒跟言曦姑娘說我是京城蕭二公子,隻是覺得身份如何,不會妨礙我與言曦姑娘的交談。”
言曦又斟酌了半會兒,才明白著其中的意思,意思是你莫要想著他蕭公子的身份如何。眸中瞬間鋪了一層寒霜,倒是令人心寒的很啊!接著說道“也罷,不過是紅塵中人,又渴望誰能夠真心相待,憐之信之?”眉心微蹙。
隻見蕭逸塵輕挑丹鳳眼“我信之,我憐之可好?”似是不羈之語,眼中的堅定被波光遮住。
“蕭公子,倒是位會說話的人呢!”言曦不是沒有捕捉到那一抹異光,讓她方寸大亂。
“那就要看聽著是誰了,像言曦姑娘這樣的人,可不能太高傲了!”言罷,攜言曦一起走向別院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