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緩步而出,墨色的頭發綰起,沒半點淩亂。他不疾不徐地走出,抬起眼看起什麼,常年有疾的眼睛甚是漂亮、玲瓏。就像是人們常說的貴公子,又有些清幽的感覺。不富不侉,又不散不滿,若是有一個詞來形容,就是穩重。所有女子都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在了這兒,更有甚者,依然開始搭訕。
“蘇少爺委實氣質貴華,一表人才。”京中著名的才女張磬晴便開了口,旁邊的人一時想不出如何形容,如今,眼睛終於亮了起來。“對,蘇公子就是氣質貴華。”又有女子癡癡地道。這些都是關浮旁的女子們悄悄說的,至於蘇公子蘇岑,半分沒有聽見,而他自己可能也沒有想到能是這樣高的評價。
太子見了微笑著開口:“蘇公子真是‘漫天星芒,如攬其中’,本太子當真羨慕。”說著,稍稍整理了袖口,又像是要拱手恭賀。蘇岑說道:“不敢不敢,殿下才是有男兒本色……”他又想繼續說,但管家在旁提醒道:“公子,吉時已到。”身體微欠,隻見的黑衣在旁。吉時已到,宴客都聚了過來,看著蘇岑。
蘇幀太傅,也就是蘇岑的父親,看見他,一手摸著他的黑發,像是想到什麼想說時,拿起高冠,輕輕戴上,輕輕一笑,盡是滄桑。又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意猶未盡,神情有些恍惚,尷尬的笑了笑:“岑兒,第一道冠為父幫你戴上,如今……。如今你就成人了。”又想說什麼,卻又隻簡單說道:“這些年苦了你,如今,是新的開始。”說罷,偏了頭,退倒後方。
旁人想著蘇太傅隻是覺得蘇岑這些年治病疼痛難耐,如今好了,便可以一展宏圖了。但關浮卻覺得奇怪,但又轉念一想,笑了笑,不再想。
蘇岑的母親,也是蘇太傅的唯一的伴侶,走上前,將手搭在蘇岑的肩上,笑道:“岑兒別急,第二道冠,母親幫你戴上。”說著,拿起第二道冠,踮起腳尖擱置在頭上,笑的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還是蘇岑說道:“謝謝母親多年養育之恩。”說著,一個微笑在臉上化開,沒有人比此刻的他還幸福。
到了第三道冠,太子起身道:“太傅的輔佐太子感激不盡,如今,就用本太子為蘇公子加上第三道冠吧。”說著,起身置上,沒有先前的拖泥帶水,動作快速。蘇岑剛戴上,管頤岈就笑著對蘇岑說:“岑兄,本來盼著能給你加上一冠,如今卻是沒有機會了。明年我的弱冠之禮,就由你來吧。”他們像是早先熟絡的人一般,蘇岑微微一笑:“好的,來年我一定會去,頤岈可不要忘了與蘇岑的約定。”
蘇幀輕聲道:“岑兒,你去和這些公子小姐聊一聊吧,這些年你都呆在房裏一步未出,隻有頤岈一個孩子與你相交,快去吧。”蘇岑笑著走道頤岈身邊,抬眼看著他:“走吧,先前迫不及待的跟我說你認識的妙人,如今快帶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