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分,靜謐之極。
天空之中,圓月高掛,明鏡如常。
大地上,一片空曠原野,放眼望去,接連天蓋,廣闊無垠。
一人靜靜站在那裏,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高八尺,麵如刀削,堅毅之極,一身金色長袍迎風而起,靜靜的看向前方,等待著什麼。
手中一把紫色重劍插在地上,劍身極重,沒入地麵五寸有餘。這人輕扶劍柄,不做聲響。
等了很久很久,極遠之處,一人一馬,慢慢而來。
一身霸道鎧甲,一件紫金鬥篷,一柄閃亮銀槍!
端坐馬上,殺氣盡顯!!
相距越近,最終相隔三尺,停在前方。
仿佛在說著什麼,卻聽不清楚,似乎一言不合,竟是拔劍而起,揮槍而向!!!!
護身紫光,神采泛泛,重劍大開大合,長槍恍若遊龍,竟是拚得天地無光,星月躲閃。
不知道轟殺了多久,不知會不會不死不休,紫色豪光衝天而起,久久不息,天幕之上,不見寸芒。
終於,重劍,長槍全力對轟之下,兩人皆是後退半步,那重甲之人,腳尖猛點,一個轉身,回馬一槍,槍神之上,紫光凝聚,幾近成實!!
殺的太過突然,這一槍竟是刺在了對方胸口之上。
鮮血從胸膛狂噴而出,這一槍,刺在那心口之中,竟成絕命之擊。
重劍跌落在地,全身真氣消散,眼神之中空洞之極,似乎已經將生死看淡。
能死在對方手裏,對他來說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吧。
隻是眼角之中,緩緩流出一行清淚,在那訴說著那未表露出的,心中那點點不甘。
就這般......隕落在此,一如世間眾生一般,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臨死之時,知曉的也不過隻有眼前這對手一人罷了。
持槍之人,再也感受不到對方氣息之後,竟是頭也不回,牽馬而走。
背影瀟灑,殺人對他來說,簡單之極,以後,還有更多的人要死在自己手中,今天不過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躺在那裏,眼睛依舊沒有閉上,四周漸漸朦朧,如真似幻,終於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沉浸了多久,仿佛無盡歲月,在這黑暗之中慢慢滑過。
朦朧之中睜開雙眼,已是一片蔚然天地!!!
“平生哥哥,你又做惡夢了?”
清脆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恍若黃鶯一般,甜美之極,慢慢平複著那憤怒的心情。
恍若隔世的感覺出現在自己心中,剛才那無邊黑暗是真的,還是眼前這般蔚藍天空是真的?
一瞬間,竟是分不清楚了。
“平生哥哥?”
那清脆的聲音看到自己沒有反應,又叫了一聲。
慢慢的,順著聲音望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麵容嬌小可人,讓人心生憐惜。
恍惚中一出神,終於從剛才的混沌之中清醒過來了。
我是任平生.....
慢慢直起身來,將眼角兩行清淚抹去,四處望了望。
所有的記憶都恢複過來,剛剛自己和這姑娘一起爬山,體力不支,最後剛剛到達山巔的時候,竟是暈倒在這裏了,枕著她的雙腿,睡到現在。
‘看來這般運動對我來說,還是太難了。’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任平生站了起來。
“璿兒,我暈了多久了?”向著那小姑娘看去,任平生開口問道。
這少女正是和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宇文璿,宇文家中,唯一的一個女兒。
任家與宇文家兩家向來交好,更是為這少男少女定了娃娃親,再過八年的時間,等自己到了弱冠的年歲,就會和這少女成親了吧,
如果.....還能健健康康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這都差不多兩個時辰了,平生哥哥最近身體越來越差,要多多鍛煉才是。”拉著任平生的衣角,宇文璿眉宇之間,略帶擔憂,開口說道。
一直以來,自己的身體都不是那麼好,之前幾年還不過是瘦弱一些,可是這些年來,竟是需要定期服用湯藥,若不然,都咳得厲害。
這也是為什麼,今天會被宇文璿拉出來,直接來爬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