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了白色的布,看著下麵熟悉的臉,溫諾白隻是淡淡的眨了眨眼,隨後點點頭,確認這兩個人就是自己的父母親。
溫諾白太過於平靜了,站在一旁的林裴雅看在眼裏,在溫家哭嚎了許久,如今見了人竟然已經哭不出來了。這種模樣的溫諾白讓林裴雅有些心疼。
“節哀順變。”林裴雅輕聲說道,她伸出了手想要拍拍溫諾白的肩膀,可手還沒觸碰到對方的時候,溫諾白走開了。林裴雅不尷不尬的把懸著的手收了回來,轉過身看著溫諾白推門出去了。
這個地方太過安靜了,停屍房的外麵是一條長廊,這四周幾乎都是淒白色的,顯得更加蕭瑟。溫諾白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慢慢踱著步,長廊外,幹禿禿的樹木任憑寒風肆虐著。
起風了,溫諾白縮了縮腦袋,下半張臉縮在圍巾裏,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溫諾白突然就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痛哭起來。他不敢發出聲音,又或者他是真的已經發不出聲音了,他隻是張著嘴巴發出低吼。
隨著他腳步出來的林裴雅站在他的身後,眼裏盡是不舍得。她走到溫諾白的麵前蹲下身,將溫諾白抱住。
兩個人一直沉默的抱著一起,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一整天,溫諾白都是盡量不說話,如今他身邊隻有一個林裴雅也是不言不語的走著。
“接下來的幾天,可能會很辛苦,如果你忙不過來,我……”
“謝謝你,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家了。”
溫諾白無精打采的說著,也沒有再搭理林裴雅就離開了,林裴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溫諾白雖然嘴上說著回家,可家裏還能有什麼,一整棟房子就隻剩下他一個,他慢下了腳步,站在路燈下麵,呆呆的看著自己被拉長的影子。
溫諾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當他感覺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家的附近了,抬起頭,來來往往的路人有說有笑的。溫諾白自嘲的笑了笑,眼裏濕漉漉的,該是想到父母了。
一轉身,卻瞥見了站在自家門口來回轉的遊夏,這個時候來溫家能有什麼事,難道是為了安慰自己?溫諾白心裏這麼想著,進門的時候也故意裝作沒看見遊夏,他今天煩心的事太多了,安慰的話也聽多了,再來一個遊夏恐怕耳朵真得聽出繭子。
“溫諾白。”
遊夏皺著眉看著溫諾白的背影,他看起來心情不好,遊夏看起來臉色比他還難看,可惜溫諾白背對著他所以沒看到。
“有事嗎?”
“你不想和我聊聊嗎?”
“聊聊?聊什麼?”溫諾白回過身,嘲諷的笑著,“聊我爹媽的事就算了,我還要去休息,慢走不送!”
溫諾白轉過身,剛踏進屋子就聽到身後傳來遊夏的聲音,“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害死了溫先生溫太太嗎?你怎麼就不好奇嗎!嗯?”
這句話讓溫諾白停下來腳步,可是他沒多做停留,還是進了屋子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