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時楷愣住了,他看著袁棋很久,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也許是他從來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少爺,所以他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甚至他覺得自己成為一名抗日分子別人會為他鼓掌呐喊。可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些奮鬥在敵前敵後的戰士,他們舍生忘死隻是為了同胞們能仰著頭在太陽下行走,隻是為了後代子孫能夠不在戰火硝煙中生存,他們是為了整個民族而鬥爭。
“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可是我沒法幫你,就算我幫你,決定權也不在我手上,我們的一切都是由組織安排的。”袁棋說著,然後又安慰了邵時楷幾句便打算離開。可他他才踏出一步,又轉過身來補充道:“今晚的事以及我的身份希望你不要說出去,我是因為相信你才和你說這麼多的。”
邵時楷點點頭,看著袁棋從窗戶跳了出去。他整個過程都是一動不動的,隻是輕撫著照片,眼裏盡是柔情萬千,卻又開始變得不確定了。
一整夜,邵時楷腦袋裏都想著袁棋的話。他們的責任太大了,以至於他原本堅定的決心又開始動搖……
“吃飯了少爺!”
“我想再睡一會兒……”
昨晚回家實在太晚,以至於溫諾白早上根本就起不了床。他蒙著被子,盡量不讓門外的聲音吵到自己。李嫻月不開心了,說好讓溫諾白今天和溫程去工廠看看的,怎麼能讓他遲到呢!最後還得自己出馬,不停的在溫諾白門口念叨。
溫諾白敗下陣來,頹唐的開了門,一臉無神的看著李嫻月說道:“媽你就讓我再……”
“不行!你爸爸現在在吃飯,你也趕緊收拾一下,然後下樓吃飯,一會兒就得和你爸出門。”
“可是我不想在爸的手下工作啊,別人會說閑話的!”溫諾白折回屋裏坐在床上,一臉憂鬱的說道。
李嫻月就不明白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了,明明說好就在上海的,那不跟著溫程學習,他還想做什麼。她進了屋坐在溫諾白的旁邊問道:“那你不和你爸做你想做什麼?”
“我想來個餐廳自己經營!”
“餐廳?”
“嗯!”溫諾白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想了一整晚的對白說給李嫻月聽,比如什麼他喜歡啊,比較擅長啊,更加適合啊等等理由,最終把李嫻月說的一愣一愣的,隻得應道:“那我去和你爸商量一下吧。”
李嫻月下樓之後,溫諾白連忙把門關上然後繼續回床上休息,他今天可是必須要養好精神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下午一點左右,溫諾白換好衣服後從家裏離開,按照袁棋昨晚說的找到了他們在上海設的秘密聯絡點。那是一座古宅,四周的人家並不多,從外麵看去也就和尋常人家沒什麼區別。
溫諾白在靠近古宅之前,警惕的四下查看,然後壓低了帽子走了過去。他敲了敲門,屋裏傳來一聲:“誰啊?”
“二表哥!”
接著大門打開,溫諾白抬眼一看居然是汪玲玉。
“沒有人跟蹤吧?”
門才關上汪玲玉就緊張的詢問到,溫諾白搖搖頭跟著她走到拐進別院。
漸漸的,說話的聲音多了起來。汪玲玉在一間房門口停下,他們推門而入,屋裏此時正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昨晚才見過麵的袁棋,另一個……溫諾白突然睜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指著那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說道:“是你!”
屋裏的人笑了笑,隨後便站起來直視著溫諾白,他說:“怎麼不可以是我?”
那人是誰呢?原來他也並不是什麼其他人,而是那個在醫院裏給盡溫諾白臉色的“私人看護”遊夏醫生。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裏呢?同樣是組織裏麵的人?溫諾白想著。可他之前竟然都沒意識到他也是組織內部的人員,這實在是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