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上下知道李想前來營救他們的將軍,內心都非常感激,並沒有因為放棄他們而心生怨恨。亦支持項梁先走,將來等到時機成熟,再向秦軍報仇。
傳訊的秦士卒話語明確表示,隻準項梁一人出城,保證安全送達對麵的唐軍那裏。
“送上將軍出城。”範增命令親衛強行帶他走,諒章邯也不會當著將士們的麵,公然違背所說。因為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做。
六十萬秦軍攻打定陶城,都不用等到天黑,便能將城池拿下。到時所有人的生命,還不是想殺就殺,像敗壞名聲的把戲,沒有哪位將軍願意做。
‘吱吱’‘吱吱’
厚重的城門被緩緩打開,一眾楚軍親衛護著他們的主公,組成嚴密陣型,亦步亦趨的走出,緊緊盯著幾百步以外的秦軍。
親衛本就與主將生死相依,不管兩方任何人,都不會說出不讓他們跟隨的話。
項梁起初還極力掙紮反抗,他怎麼能放棄手下士卒獨自逃生,軍人的榮耀,絕不允許他這麼做。但現在已經走出城池,看著親衛攜帶他慢慢穿過秦軍方陣,再掉頭返回,反而會被別人咒罵作秀。
就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裏,一名秦兵摸著袖中外觀竹筒形狀的東西,從其他兩位戰友的身體空擋處,對著項梁按了下去。
‘嗖’
細小尖銳的銀針,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噗嗤’進入目標身體當中。而當事人隻感腹側部猶似被蚊蟲叮咬,接著便恢複正常。
在這種隨時都有被亂矛刺死的情況下,項梁也沒多做它想,趕緊離開才是正道理。
遠遠地看到李想帶人前來迎接,就像從地獄走回人間,仿佛獲得了新生。他再也克製不住激動,大聲喊道:“想兒,叔父在這裏。”
“叔父...”兩撥人彙合後,從項梁眼中,李想發現裏麵變得與以往不同,和小時候父親看他的眼神很像,亦是來到秦末這個陌生世界,他一直所期盼的東西。
無論二狗、石頭等兄弟,還是成為他女人的小花,與此情有很大分別。那是一種處在孤獨中,渴望被長輩關注和照顧的東西。
“先回去再說。”項梁也想好了,不管身體是否留著相同的血液,既然人家真心待我,還回一片赤誠又何妨。
“好。”
人的感情很複雜,失去與得到之間,有時光有真誠還不夠。如果反複堅持幾次,那麼也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想緊緊握住項梁的手,兩人並駕齊驅的往本方陣營走去。身後的秦兵,仿佛看熱鬧的觀眾,早已被二人拋到九霄雲外。
處在陣型當中的章邯與王離等秦軍將官,心裏充斥著矛盾。左右思來想去,並未下令將最大的兩路叛亂諸侯首腦留下。
雖然殺死李想和項梁容易,但他們手下將領和士卒沒有任何損失,頂多重新再立個首領。且仇恨的力量,會讓敵軍士氣再上新高階,有些得不償失。
“下令全軍將士拔營,目標趙國都城邯鄲。”今日之所以妥協,多因身邊環肆其他不安定份子。等到將趙國、齊國和燕國消滅,就是他章邯與李想、項梁的決戰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