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鍾聞言臉色慍怒,拂袖道:“江痕,你休要這般胡亂言語,此地為瀛洲島。敢問瀛洲島是何地,你可知曉?”
江痕脫口而出道:“我怎麼不知道,瀛洲島為東海三仙島之一,是仙——”
天英鍾冷然打斷道:“不錯,既然你知曉此地為仙島?那想必身前的老者,也絕非尋常普通之人,這樣一來,你之前對他的種種無禮,若是惹怒了前輩,恐怕我們也難以幫得了你。你可知曉這層厲害關係?我等五人來瀛洲島,乃是求物,萬一惹怒島中前輩,你覺得他可能會答應我們所求嗎?”
“這……”江痕語塞,不敢再言語。
此時他身後的那坐在礁石上的老者忽然開口笑道:“少年人所言不假,果然是心思細膩。”
“咦?你不是聾子?”江痕驚訝道。
老者漠然道:“我既非聾子,也非傻子,更非啞巴,怎麼你有意見?”
“這……那你剛才為何不回答我的問話?”江痕問道。
老者怒聲道:“少年人見到老夫,未曾行禮未好便口稱老夫為‘臭老頭子’,難道你爹娘未曾教過你禮貌麼?晚輩見到長輩,怎麼如此沒大沒小,禮儀全失?”
江痕道:“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們這些前輩高人都是一副德行,要討我們這些小輩的便宜。我問你,你這裝裝模作樣的在這裏釣什麼魚?一根破竹竿而已,連魚絲魚鉤都沒有,更別說魚餌了,怎麼釣魚?我若是這海中的魚兒,打死我也不會被你釣到,就憑你這一根破竹竿也想釣魚,真是癡人說夢。”
垂釣老者聞言,怒容滿麵,扭頭凝視江痕,斥責道:“無知小兒,你怎會知道,我這魚竿中的玄妙?‘我生從混沌來,去往天地去。天為床,地為鋪。日月為我梳洗,五行隨我差遣。人世非我想,大道非我心。翻手雨雲動,口開天雷鳴。腳踩五霞光,頭頂七彩蓮。相遇不知天地廣,三界五行任我行。’
我這魚竿,雖然無魚絲魚鉤,也無魚餌,但也是以我一顆道心來為餌,引誘聰慧之士上鉤。昔日武王伐紂,薑太公薑尚直鉤而坐於溪畔垂釣,釣得周文王,之後輔佐武王伐紂,留下千古美談,老夫在此垂釣,自然別有深意,豈是你這般的無知小兒能夠明白的?”
“行了,你這歪詩,我也會,你要聽的話,我也可以說給你聽。這個……那個……咳咳……你聽好了。”江痕扯了扯嗓子,眼望茫茫東海,深吸一口氣,緩緩從胸腹中呼出,然後伸出雙手,作擁抱之狀,深情款款的念誦道,“我。我……這個……我本一枝花,生於天地間。日光月華,隨我吞飲。瑤池仙女,隨我相擁。天蒼蒼,地茫茫,我心問天,蒼天落淚。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道隨我變,三界隨我滅。天地老兒嗚呼哀哉,老子我當天帝!哈哈哈哈……”
此番驚天話語一處,無不令在場的天英鍾、蘇櫻、張蕙蘭、長風,以及那孤身坐在礁石上的垂釣老者臉色大變。天英鍾等人皆是從他的言語之中聽出了他的狂傲之心,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語,口稱欲要奪了天界之主天帝寶座,實在是令人眼界大開,驚訝萬分。
那老者聞言,臉色勃然大怒,怒聲道:“無知孩童,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你可知你已犯了天界戒律?此刻若是有天界巡視仙人在此,定要用天雷將你化為飛煙,永墮地獄!”
江痕聞言嘻嘻一笑,渾不在意的道:“行了,別一副臭人的模樣了,你有不是天帝,生什麼氣?要是天帝老兒當真聽到了我江痕江大劍仙的話語,也沒啥大不了的,我江痕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他要他拿起好了,再說了,他這不是沒聽到麼?嘿嘿~~”
“好一塊頑石啊,若非當初孫大聖大鬧天庭,恐怕當今世上也絕無你這般的頑劣之人!也罷也罷,老夫今日遇上你,算是對牛彈琴,實在是對你無話可講。對於像你這般的頑劣無知,不知天地廣闊,大道艱難的黃毛小兒,唯有以竹竿以對之!”垂釣老者言語一落身形倏然間華光一閃,不知去了何方。
江痕聞言後心中隱隱覺得不妙,伸手四下裏打量,忽然間感覺到背心傳來一記鞭打,痛徹心扉!他痛得當即跳了起來,回頭一看,見那垂釣老者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他的身後,手中的那一根破竹竿微微晃動。顯然背心痛楚鞭打乃是他所為,一想之下心中大為惱怒,罵道:“他爺爺的,你這臭老頭好生不講理,我哪裏得罪了,你為何要偷襲我?如此小人行徑,實在是令我不齒。來,讓本大爺好好領教領教你究竟有何厲害之處!”
老者聞言戲謔一笑,隨手將手中長達四五丈的竹竿這位兩段,取其長達三尺左右的一段竹竿放在手中,在身前比劃了幾下,伸手挑釁道:“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小子有何能耐,敢如此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