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靈卓雅沙眼見他向著另一座石像飛去,忙道:“八方齊動,死魂大軍,千人破魂,萬人飛天斬!”言語一落,她身後的萬千死靈大軍倏然間分列為八隊,須臾間縱橫如風,將江痕圍困於其中。江痕眼見離那石像不到五丈之距,周身被八隊騎兵團團包圍,心中大怒,心底默念口訣,欲要施展出飛龍殘影步穿梭於眾多敵將之間,衝出團團包圍,卻忽然間發覺自身隻是一介魂靈之體,渾身上下更無半分元氣靈力,隻是蒙蒙魂力,心裏一著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步伐快動,依照飛龍殘影步不步伐疾步走動。
八隊鬼兵眼見江痕施展出怪異身法步伐,欲要衝出包圍,紛紛揮動手中長達一丈三尺,寬餘一尺的大刀,手起刀落,向著江痕魂體砍落。這無數柄長刀皆有鬼力凝聚而成,絕非尋常鬼魂所能想必。再者,這無數死靈大軍長眠於血宮之中,不知已過了幾百年,亦或是幾千年,怨氣鬱積鬱結,早勝過尋常冤魂厲鬼,自身刀劍,怎能尋常?
江痕如今雖為一介魂體,自身魂力淺淡,生前種種蜀山道術皆是難以施展,不過依照這蜀山神異的飛龍殘影步,步法身法一起一落,左行七步,走東南位,右行九步,行西南位,步法一絲不亂,竟能於萬千鬼卒之中左閃右避,已是罕見之極。
不過此等好事,卻並非如同江痕心中所想。他如此施展飛龍殘影步,雖躲過諸多橫砍力劈而來的鬼刃長戟,但也生死係於發絲之間,一失手,一柄長戟從左臂劃過,左臂傳來一陣劇烈痛楚,才發現已是萬千包圍之內,難以運轉如意。
“氣死我了!”江痕心中氣極。
張蕙蘭在一旁眼見江痕伸出眾多鬼卒死靈之中,難以脫困而出,心急如焚,她一介活人,又怎麼幫江痕?她隻得回眸看著胡甜甜,張口問道:“甜甜姐,他……他快要撐不住了,我該怎麼救他?”
胡甜甜也無言以對,隻是看著身處眾多鬼卒死靈包裹之中的江痕,目光透過重重死魂,看到那一座石像右手擎著的那一麵銅鏡此刻映照著江痕魂體,他身旁眾多鬼卒難以映入銅鏡之內,於是覺得疑惑難解,看著銅鏡,猜測道:“蕙蘭,你看那石像右手的銅鏡,銅鏡內隻有江痕的影子,其他的冤魂都沒有,我覺得這石像上的銅鏡有古怪。”
言罷,胡甜甜飄身向著銅鏡飛去。
女靈卓雅沙眼見她向石像手中銅鏡飛去,冷聲道:“魂影萬千,難分真假,魂歸天外,鬼水!”話語剛落,她左手一揮,左臂中的端著的青瓷登時飛出了一股粘稠之極的水,向著胡甜甜身上潑去。胡甜甜忙閃躲到一旁,心中覺得她瓶中的鬼水蘊含濃烈的鬼力,遠非她所能對抗,忙信手捏了個法術,幻化為無數的殘影,向著石像而去。
此時張蕙蘭也不甘心就此站著,疾步穿過重重鬼魂,走到石像之間,見石像亂發黑辮子的怪異麵容睜著雙眼瞪著他,滿目凶光,咧著大嘴,露出滿口獠牙,模樣凶狠自己,心裏感覺到一陣心慌意亂,急忙揮動仙劍蘭溪,刺中了石像左臂,頓時令左臂上銅鏡嗆啷一聲清響掉落在了地上,碎裂為了無數碎片。
“啊啊啊!”江痕陡然間身形一滯,周身魂氣如雲濤洶湧,奔湧不息,眨眼間化為了絲絲縷縷白煙,急速向著一旁地上的軀體飛去,沒入了頭頂百會穴之中。片刻後,江痕軀體竟動了起來,江痕緩緩睜開了雙眼,凝望著上空幽深洞頂,忙伸手坐了起來,眼見自身已坐在地上,雙手並非模糊魂氣,心裏高興,大呼道:“哈哈,我江痕又回來了!”
張蕙蘭聽到江痕的欣喜之聲,忙跑到江痕身旁,擔心道:“江痕,你怎麼回來了?難道是那麵鏡子做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