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蕙蘭持劍而立,聽聞道那人認出自己手中長劍為蜀山鑄劍長老問天精心鑄造而成的仙劍蘭溪,心裏暗暗吃驚,漠然問道:“你們是何人?你如何知道我手中的仙劍是蘭溪仙劍?”
鄭旭聞言,歎了一口氣,道:“昔日我曾與蜀山問天長老有過一麵之緣,見到他鍛造的這柄名劍蘭溪,想不到轉眼間又已是匆匆百年過去了,此劍既然如今傳到了你在姑娘家的手中,想必是大有深意。姑娘,我想問一下,問天可尚在人世?若是日後有空,我定當去拜訪他老人家。”
張蕙蘭聞言柔眉蹙起,道:“問天長老他……他已經在七十年前去世了。”
“問天,問天長老了,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姑娘,你們可是蜀山弟子?這裏為青龍山,乃是我涼血宗之地,你們擅自闖入我宗之地已是犯了我宗大忌,今日還出手傷我宗弟子,恐怕昔日問天長老在世,也難以保全你們。”鄭旭眉梢一冷,厲聲道。
江痕見他轉眼間聲色俱厲,全無之前蒼蒼病態,心裏不敢大意,質問道:“喂,你們說這是你們的地盤,有何證據?我與小師妹來這青龍山,乃是為了除妖人,保百姓。還有,我問你,胡甜甜跟你們有何關係?你們為何要殘害她,弄得她魂飛魄散?”
右首男子聞言,臉上閃現出很厲之色,怒道:“你們怎會知道此事?師兄,殺了他們。”
言語未落,那男子右手大袖一揮,一道血光噴射而出,向著江痕身上落下。江痕心中早已知曉眼前之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暗中防備,眼見他袖中射出一道血光,心裏驚詫之餘,當即舉起手中短劍,向著空中血光擲去,隻聽得“錚”地一聲脆響,短劍倒飛而出,落在了江痕腳下,江痕頓時麵有痛楚之色,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神情委頓。
隨後血光向著下方江痕襲來,江痕凝目望去,見到那茫茫血光之中竟是一柄長逾三尺的大剪刀,見到上篆刻著諸多惡鬼圖案,說不出的詭異淒慘,宛如欲要從金鐵之中躍出,向著江痕頭上咬去。這時張蕙蘭蘭溪仙劍已然趕到,截下了血剪,問道:“你們殘害無辜婦女,意欲何為?”
鄭旭道:“此事你們還是莫要知道好,不過你們既然知道了胡甜甜死去之事,也再也難以活著離開這裏。”
江痕聞言心中不服氣,哼道:“不過是區區邪門妖人,我江痕好歹也算是蜀山弟子,怎麼可能被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妖人所殺?”
說畢,江痕手中短劍藍芒衝劍而起,自劍尖射出長達十餘丈,瑰麗之極,向著那鄭旭力劈而下。此時短劍雖被江痕握於手中,但透劍而出的劍芒卻是宛如長龍遊空,端的是氣勢萬千,令三人伸手的十多餘名弟子見之心寒膽裂,遍體生汗,腳步不穩。但鄭旭卻是心裏不驚,全無慌亂之色,反而上前一步,血劍橫空於身前,隨之一顫,頓時響起一大片鬼哭狼嚎之音,一大片血光從血劍豔紅劍刃之中透出,衝霄而起。
話說這鄭旭手中血劍,乃是他自身修煉多年的得意法器,妖術非凡,可大可小,這血劍之劍刃上通紅,自然是因濫殺世間千餘名無辜百姓,吸其精血,以獨門秘術修煉而成,整柄血劍之中已是滿含了眾多冤魂厲鬼,此時因他心意而從劍刃之中透出,自然是厲害非凡,絕非尋常修道之人所能對抗。
那一大片血光之中隱隱顯現出無數的冤死無辜百姓之臉頰,紛紛臉頰上神情痛楚淒厲,張口哀號不止,淒楚動人。短劍藍芒破空砍下之後,旋即落入了這一大片血光之內,不複出現,如冰雪消融,全無所見。
江痕見此情形,心裏一驚,欲要拔足逃去,誰知腳下不知何時以伸出了兩隻滿含鮮血的大手,大手五指緊緊地抓著他的雙腳,竟令他難以再動彈一步,肯別說拔足逃離。江痕心裏著急,忙揮動手中短劍向下方纏繞於腳下的血手砍去,卻未能砍斷,反而短劍滲入了血手之中,詭異非凡。
他忙伸手拔出短劍,向著短劍劍刃上看去,見短劍如靈蛇一般的劍刃上藍光隱隱,全無半分血跡,滿腹疑惑,正要思索如何逃離對策,忽然間雙耳耳旁傳來了一陣陣厲嘯之聲,將他從沉思之中驚醒。他扭頭四顧,見身旁不知何時圍繞了數以千計的血影冤魂頭顱,紛紛圍繞他旋轉不休,冤魂頭顱之上麵目可憎,雙眼凶光閃爍,張口慘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