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痕歎息完畢,禦使仙劍,也急速往下方飛去。
倏然間一聲破空之音從遠處傳來,藍芒一閃,江痕已來到了青龍嶺的山腳下,從短劍上跳了下來,收回短劍。他看著身前不吭聲的張蕙蘭,本想在言語幾句,可欲言又止。他走到前方一塊立著的石碑旁,看了看上麵篆刻的‘青龍嶺’三個古體大字,轉身道:“師妹,走吧。甜甜姐說入口在半山腰上。”
張蕙蘭聞言默然,獨自往前方山道走去,不顧身旁站立的江痕。江痕唯有默然歎息一聲,隨後跟了上去,與她一同往山上的蜿蜒山道走去。
山道綿綿不知盡頭,兩旁為清幽古木,茂密異常,難以看其三丈之外有何物有何景象。沿著盤曲山道前行了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江痕與張蕙蘭二人來到了一條岔路口,停下了腳步。這時從江痕懷中的絲帕竟奇異地從江痕的衣襟內飛出,落在了左邊的蜿蜒小路路口上。江痕與張蕙蘭二人看了一眼落下的白色絲帕,舉步往左邊而行。
江痕走到絲帕旁,彎腰低頭撿起絲帕,放入懷中,笑著道:“還是甜甜姐對我們好,告訴我們該走那一條路。”話語一出之後,江痕懷中的絲帕又動了一下,似是回應江痕。原來他們二人在離開暖心村之時,便帶走了胡甜甜魂魄。這魂魄如何帶走?眾所周知,天地萬物,無論凡人,亦或是花花草草,皆有靈,故皆有魂。有靈有魂者,軀體雖滅,魂魄尚且存在於世間。一般來講,凡人死後,亦或是花草走獸死去,腳下厚厚浩土之下的冥界陰曹,便會感應到亡魂,派遣扭頭鬼差前來尋找捉拿,百姓口中所言的“勾魂”,便是凡人陽壽已盡,鬼差提早前來捉拿將死之人三魂七魄。
誠然,胡甜甜被邪門妖人所害,屍骨無存,因其自身臨死之時,怨氣鬱結,戾氣漸生,故死後魂魄留戀於世間,悠悠蕩蕩,不知何處是歸途,難以投入下方九幽之地,重新投胎輪回。胡甜甜既然身為怨魂,也可稱之為孤魂野鬼,每當夜間,遊蕩於塵世之中,行走自如,等到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她便寸步難行了。
這其中原因,乃是因她為魂魄之體,難以見到白日中炙熱陽光。天穹中驕陽乃是炎熱給人以暖意,相傳為金烏所化成,為神物,對於鬼魂魂體來講,為天神克星不可見,天地不可缺少。若無驕陽,天地失調,底下九幽之氣滲出,冤魂厲鬼便會打量滋生,毀壞六道輪回。於是鬼魂在青天白日之下,不得不藏身於陰暗隱匿之處,活著寄宿於物品中,才可在陽光下顯現,卻是失去了鬼魂所有之鬼力,不可施法移動等等。
而胡甜甜如今魂魄,便是寄宿於江痕懷中的那一塊雪白絲帕之中,指引江痕二人前往那些妖人的巢穴。江痕沿著山路走了多時,有些疲倦,忍不住靠在了一株老樹上,伸手擦了把汗,疲倦道:“蕙蘭,坐下來歇息歇息罷,怪累人的。”
張蕙蘭聞言,轉身看著他那模樣,臉上左眼眼眶已被她早晨打傷成了紫青色,神情滑稽可笑,心裏一樂,本想笑出聲來,但一想到昨夜晚上他竟然趁著自己熟睡之時偷偷跑上床來誰,自身清白已被他毀去,心頭一陣生氣,雖身體疲累,卻是賭氣徑直往前方小路走去,不會理江痕。
江痕見賭氣,不肯休息,心裏也沒奈何,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邊走心中邊跟懷中寄宿於絲帕內的胡甜甜交流道:“甜甜姐啊,你說她為啥總是不和我說話?我不就是早上忘了早點起來嘛,有啥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