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這幾人要是看到本大爺給他們臉上畫的絕美龜公圖,恐怕要氣死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江痕好歹也算是一代梟雄,對付這區區五個小輩,實在是大材小用。”飄渺雲霧之間,一個寶藍色長衫的少年腳踩一柄纖細長劍,身形如風,飄然穿梭於茫茫雲霧大雪之中,倏然間已遠去。
蜀山之下,渝州古城。
渝州城為蜀山之下的一座古城,曆史悠久已有千年,古城城牆古樸陳舊,塊塊方形大石之間縫隙卻是刀劍難進,由此可見其堅固不倒,民工技藝巧奪天工。然,此時為十月寒冬,渝州城已身處於茫茫一片大雪之中,無論是高大恢弘的城牆,又或者是城內層層疊疊風格不一的民房樓宇,屋頂上皆是籠罩了大雪,一眼望去,盡是白茫茫的一片,卻有菱角分明,高低錯落有致。
渝州城外清澈大河之上,也因這下了二十多日的茫茫大雪而冰凍,水麵上結著厚厚一層堅冰,雪白如平鏡,光滑如江南女子的臉頰肌膚。
倏然間,一陣疾風自冰河之上急掠而過,空中落下的茫茫大雪雪花也隨之四散飄舞,宛如雪蝶在冰河上的清清冷冷的虛空之中翩躚舞動,說不出的美麗。
疾風過處,一道白光閃現,隨後一位身穿寶藍色長衫的神俊少年翩然如玉樹,立於冰河之上。那少年滿頭黑發以一根粗繩束住,黑發如如瀑布,自然垂落於背上,眉梢略有幾絲黑絲垂落。少年身著寶藍色長衫,背負長劍,足登黑雲紋底靴,劍眉星目,神情之中頗有幾分桀驁,隱隱間如同脫韁野馬,瀟灑隨意,笑看紅塵。
此少年,正是昔日從蜀山西山悔過崖逃出來的外門弟子江痕。
江痕趁著茫茫夜色,蜀山山門前看守弟子換班之際,偷偷溜下了蜀山,沿著蜀山故道,因擔心別人所發現,故一夜步行,在清晨晨光微露之際,才下了蜀山,禦劍乘風,來到這渝州城外冰河之上。
他落於冰河上後,雙足緩緩滑動,雙手負於身後,步履輕緩,竟在這冰寒徹骨,平滑如鏡的冰河之上如閑庭信步一般滑行了起來,來來往往在冰河之上滑行了七八圈,才一個縱躍,跳到了地上,大步進入了渝州城中。
江痕行走於清冷覆蓋著茫茫白雪的街道上,看著兩旁屋舍樓宇大門緊閉,心裏麵嘀咕道:“看來我來的太早了,這該如何是好呢?那老前輩叫我給他找一個好的葫蘆,我該到哪裏去找呢?這個真是麻煩啊,但是為了我江痕的前程,還是去找吧。”
他蹙起眉頭想了片刻,便轉身大步往前麵而去,融入了前方茫茫大雪之中。
午後,渝州城內一家李氏客棧之中,樓宇三層靠窗邊的一張木桌之旁,坐著之人正是江痕。江痕舉起酒杯,張口一喝,喝完了杯中的酒後,將目光落在了窗戶之外的落雪街道之上,有意沒意地看著。
“來來來,本大仙乃是仙人關門弟子,深得真仙真傳,特意來渝州此風水寶地為各位消災解難,降妖除魔。本人姓吳,名不知,便是‘無不知’,無所不知之意。哪位需要吳某幫忙,盡可說出來,吳某算命卦象,姻緣財運,無所不會。”客棧下方不知何時來了一位江湖術士,站在樓下街道一旁朗朗說道。
“有趣有趣,我去瞧瞧。”江痕說著又喝了一杯酒,身形一閃,就此沒了蹤影。遠處正端菜招呼的店小二眨眼間見窗邊那裏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少年蹤影全無,一慌之間手中菜肴倒地,碗碟破碎,道:“他……他還沒給錢呢!這叫我如何向掌櫃的交代?”
李氏客棧之下,清冷街道上,正有一位身穿玄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站立。那中年男子頦下有短須,麵容四四方方,一手持著一柄破爛旗幟,旗幟上寫著“驅災避邪”四字。在他的身旁,則是站立著七八個人,或老者,或書生,或農夫,身份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