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如此捧腹大笑著,誰料那站立於一旁的老者滿臉通紅,氣得怒發衝冠,大怒道:“江痕!你……快來人,將這個離經叛道的不孝弟子給我抓住!”
“是,馮長老。”這時又有二十多名弟子從漢白玉柱後蜀山前山中湧出,往蜀山山門前的藍衫少年圍聚而去。少年一雙精光閃閃如同星辰打量了四周一下,見周身身旁已有二十餘名的蜀山弟子手持仙劍而立,麵容肅穆,一絲不苟,將劍尖指著他,下方腳步緩緩移動,向他圍繞著轉動陣型,二十柄長劍在白雪紛紛之下,劍光閃閃,寒氣逼人。
“蜀山劍陣——困心無痕陣。”為首的一名弟子沉聲喝道。
江痕眼見那老者擺出了蜀山大劍陣困心無痕陣,心中冷吸一口氣,在這寒冬臘月時節從口中呼出一口暖氣,眼中寒氣逼人,道:“馮瘋子,你竟敢擺出困心無痕陣來對付我,等我脫困了,我一定要在你臉上畫滿八個王八!”
劍陣之外的白須老人聽了江痕的話語,臉色氣得更是通紅發紫,雙眼眼珠如欲瞪出來,狠狠地瞪著江痕,白須氣得發抖,怒道:“快,你們快給老夫抓住這個臭小子,不然的話,蜀山上下永無寧日!”
二十名弟子聞言,齊聲道:“是,長老。”
“哈哈哈哈……”
江痕放聲大笑著。
二十名弟子圍繞著江痕,見劍陣之中的江痕忽然間放聲大笑,心裏疑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疑惑不解,一時間竟方身心放鬆了一些。而正是如此間隙時間,忽然間那困於劍陣之中的江痕身心一動,這一動,快若閃電,驚如蛟龍,步伐迷亂,隻在原地留下了一道道殘影,殘影重重疊疊,令眾位弟子眼中難以看清身法,無從下手。
“飛龍殘影步,好小子,竟然連這個都偷學學會了,還學到了第七重境界,你小子身為蜀山外門弟子,怎可如此目中無法,無視我蜀山門規,偷學我蜀山內宗弟子方可修習的術法?你快招出來,究竟是如何偷學過來的,難道是——”馮如常問道。
江痕身形一頓,現身於馮如常對麵三丈之處,道:“我並未偷學,是風遙前輩教我的,馮瘋子,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後山問風遙前輩。”
“哼!你小子休要拿師叔祖來當借口,師叔祖乃是我蜀山派高人,怎麼會看上你這目無尊長,連破我蜀山上百條門規戒律的外門弟子?你就算在修道上天資過人,也永遠隻是蜀山外門弟子而已,風遙師叔祖怎麼可能將我派內宗精英弟子方可修煉的‘飛龍殘影步’傳授於你?”
“你不相信也好,我才不需要你這馮瘋子相信了呢。要知道我自從投入蜀山中後,你那一次看好過我江痕?哼!”他冷哼一聲,腳步一動,再次施展出飛龍殘影步,轉身往身後下山的玉橋急行而去。
“站住!”一名弟子喝道。
二十名蜀山內宗弟子,此刻一一並排站立於蜀山下山玉橋之前,一手捏訣,將手中的仙劍擲出,向著江痕身上攢射而去。嗖嗖嗖之聲不絕於耳,二十柄白光瑩瑩的,籠罩著淡淡煙霧的仙劍急如閃電,竟比江痕身法快上幾分,再虛空之中凝聚化為了劍幕,圍繞於江痕周身,將其困在其中。江痕未曾想到自己所學的飛龍殘影步施展開來之後快捷如電的身法步法竟還會被跟上,心中大驚,腳下步法再次移動,身形多次變化之後,出現於漢白玉柱之旁,身旁卻仍舊有二十柄圍繞著劍尖向下的仙劍劍幕圍困。
隨後二十名弟子手中劍訣一引,圍繞於江痕身旁的劍幕竟華光大放,耀眼白光落在江痕身上,圍困於劍幕中的江痕隻覺得身上壓下了一股滔滔大力,如同那無月大山,向他身上壓下,逼得他忍不住雙膝跪在了地上,再也難以站起。饒是江痕身懷飛龍殘影步這等神妙身法,卻也難以擺脫。
被困其中的江痕臉上眨眼間滿是汗水,看著那二十名手捏劍訣的神情肅穆的弟子,怒道:“你們……給我等著,終有一日,我江痕絕不會被人所困,受人宰割!”
馮如常見他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怒目而視,伸手從袖中拿出了一根金燦燦華光閃爍的長繩,隨意一拋,金晃晃的長繩便從空中落在了江痕的身上,將他雙臂牢牢捆住。
他冷冷地道:“將他給我帶到西山悔過崖麵壁七日,好好看住。”
言語剛落,老人便飄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