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1 / 2)

古道相遇,如魔星入體。

十年相隨,盼君回眸!

她為他拋家棄國,傾盡一切;

為他征戰沙場,打這天下;

為他四處奔波,建立商業王國;

為他苦心周旋,解他後顧之憂;

追愛十年,奈何質子無心。

這條遍布荊棘的道路,何時才是盡頭?

——《質子無心》

楔子

在與我們平行的時空裏,有一塊奇美的大陸名為藍之崖。

那裏物產豐饒,民風淳樸。其中最大的國家名為淚遙。淚遙國國力鼎盛,經濟繁榮。來往貿易十分發達。然而淚遙國天子暴虐狠戾,喜怒無常。寵愛宦官,誅殺賢臣,人人自危,官員不敢盡陳其事,生怕龍顏大怒,一不小心人頭不保。人人隻求自保,宦官小人自然更加猖獗。其國勢自然愈加衰微,漸漸走向下坡路。除淚遙國外還有幻日、藍魅、傲宇、靖鈺、輕蔚等小國。諸小國國力相當,均向淚遙國臣服,定期納貢,朝拜淚遙天子。淚遙國駐守邊疆的大將葉染對諸個小國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諸小國彼此攻打,戰亂連連,無暇發展經濟,隻能依賴淚遙生存。且諸小國相互攻伐,勢力得到削弱,相互製衡。無法對淚遙國大國的地位產生威脅。亂世出英雄,誰都不知是時勢造英雄亦或是英雄造時勢。且看亂世之中,英雄輩出,他們會上演怎樣的愛恨情仇?第一章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各種販賣聲絡繹不絕。在這邊境的小城裏雖不若都城長安那般熱鬧,卻也別具風味。街邊一角,一名著青衫的大約五歲的男孩兒,一雙圓圓的眼睛通紅通紅的,似還掛著未幹的淚痕。男孩漠然地看著喧囂的人群不發一語。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別人都有父親而他卻沒有?為何那些孩子都罵他是野種?他氣極了與那些孩子打了一架跑了出來,他不敢回山莊怕娘傷心。這時遠處一個紮著倆個羊角辮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小女孩,粉嫩的臉頰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為誘人。她嘴裏含著一顆冰糖葫蘆,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一雙清撤無邪的大眼仿若清流般洗滌一切的汙濁與不快。小女孩看見了遠處落寞的男孩,又望了望手裏的冰糖葫蘆,最終向男孩走去。她將手中的冰糖葫蘆遞給男孩,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小弟弟,吃冰糖葫蘆,很甜的。不開心的時候吃點冰糖葫蘆就不苦了。”小男孩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十一二歲有著一對可愛酒渦的女孩兒,終是忍不住啜泣起來,“我沒有爹爹,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罵我?”小女孩低頭悶聲道:“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娘,不過我知道娘是愛我的,想她的時候,就會吃冰糖葫蘆,就不難受了。”男孩猶豫了一下,最終舔了一下那紅得誘人的冰糖葫蘆。女孩兒笑著說:“我叫夏泠,三點水的泠”男孩鄭重地說:“我叫諾兒,記住了。”那一年,他五歲,她十二歲,誰也不知命運的痕跡就此展開。

很多年後,葉柯禹依舊會記得當年的那個有著一雙清澈眼眸的女孩兒,她在他最落寞的時候給了他一絲暖。人在最脆弱與寒冷的時候,總是會對那僅有的一絲溫暖與陽光特別眷戀,就象溺水之人總是會緊緊地抓住水麵上的那塊浮木一般。或許是本能,或許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看到溫暖物事的一種天性。可惜他已經不是當年的諾兒了,此時的他怕是連追求溫暖的權利都沒了。連自由都沒有的人又哪有資格去追逐自己想要的?葉柯禹嘲諷似地笑了笑。

縱他是淚遙駐邊大將葉染的義子,武功高強。跟著葉染走南闖北,征戰沙場,戰功累累,卻終不過是葉染手下的一條狗罷了。一身玄衣的葉柯禹站在庭院中央,挺拔的身姿襯著刀削般的麵容,眸冷似鐵,麵寒若冰,更顯露出常年征戰沙場的一種滄桑與血腥。

葉柯禹的心腹屬下黎然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身上卻顯露出濃重的殺伐之氣,那種地獄裏才會有的陰沉讓周圍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深吸一口氣。黎然看著這個少年一步一個腳印走至今日。十歲的他便敢與父親決裂,與將軍較板;十二歲的他更是跟著將軍四處征戰,積累經驗;十四歲的他單槍匹馬勇闖敵營,手刃敵軍將領,在萬人之中救回心腹黎然。想到這裏,黎然不禁歎了一口氣。

那夜,少年一身黑衣,與天地渾然一色。縱是在萬軍之中,依舊麵不改色,颯爽英姿中更帶一股傲氣。駕著一匹棗紅色俊馬在上萬敵軍中策馬奔騰,手中長槍過處,揚起一陣血霧。那黑色的戰袍早已染滿了鮮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少年自己的?在場的敵軍都被那個場景震撼了。躊躇著不敢上前。那是人?亦或是神?若是人怎能在上萬敵軍之中尚有如此氣概?或許少年是地獄的使者,帶著死亡的氣息,令人恐懼到快窒息。亦是那一夜,「地域修羅」的名號傳遍諸國,亦印在在場所有兵士的心裏。作為為數不多的知道葉柯禹身世的人之一,黎然隻有心疼和對那個人的怨念。這時葉柯禹亦恍然回神,看了黎然一眼:“阿然,你在想什麼。”黎然低下頭,沉默了良久:“阿禹,你真得想好了麽?這一戰,或許你會逼死他。”葉柯禹聞言麵色沉了一下,低聲道:“阿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這一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黎然麵色怔了一下:“你,你還在記恨當年?”葉柯禹冷笑道:“難道你不恨麽?若不是他,我們何至於今日?若不是他,我們何須處處受葉染那老狐狸牽製?若不是他,我上千名弟兄不會犧牲,那些無辜百姓亦不會白白喪命。”黎然聞言再次陷入回憶。一年前,藍魅國大將聞風趁幻日國內亂時,借機出兵攻打幻日國。幻日國主懦弱無能,諸皇子忙於爭權,不顧外敵,兄弟相殘,禍起蕭牆,最終節節敗退。很快,聞風兵臨幻日國都。幻日國主修書向淚遙駐邊將領葉染求助。為維係諸國平衡,避免藍魅一國獨大。葉染派其義子葉柯禹出兵幹涉。彼時,聞風率軍三萬包圍幻日都城馮城,葉柯禹若從淚遙邊城趕往幻日國都救援,隻怕遠水解不了近渴。無奈之下,葉柯禹隻得率精兵五千,通過密林,翻山越嶺後,急行軍至藍魅國邊境鳳城。趁鳳城兵士尚未反應之際,以天朝上國使臣的身份帶領數十名屬下進入鳳城,趁機挾製了鳳城的城主,與城外的五千官兵裏應外合。以最小的代價拿下鳳城這座古老的城市。另一方麵,葉柯禹派出大量探子深入藍魅國王城散發傳言,說大將軍聞風之所以對幻日國緊追不舍,執意滅掉幻日國都。是因為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葉柯禹打算趁機占取幻日國自立門戶。自古以來,每個君王最為忌諱的便是擁兵自重。功高震主是每位君王的不可觸摸的傷痕,更何況這亂世人人都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