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冷櫻跟著岐那多一路向內城走著,來到一個小山後麵,穿過一個漆黑的石洞,走出鄔城。
出了石洞,外麵是一片廣闊的天地,一塊高大的石碑上寫著幾個蒼勁的隸書大字“望風峽穀”,落款是楷書的小字,字跡已經模糊的無法辨識那幾個字到底是什麼。
遠處兩邊的石壁壁立千仞,高聳如雲,讓人有種身處天縫的感覺,抬頭望天,一條蜿蜒美麗的線,那是天空。向前望,卻看不到出口,隻能聽到風聲在穀中呼嘯。
岐那多打斷正在沉想的費冷櫻,說道:“跟著我走,不要回頭,走錯了路,可能再也無法墜入輪回之中。”費冷櫻能夠明白岐那多的話,他知道岐那多所說的並不是死亡,而是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連帶著輪回的權利也一並被剝奪。
望風峽穀的這條路好長,走了好久,到底多久,費冷櫻也沒有意識。看不見日出,望不到日落,不分白天,沒有黑夜。就那麼一直在走,連饑餓的感覺都不曾有。他本能的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走的最久的一次。他一直緊隨著岐那多的腳步,不敢有絲毫的差池。
費冷櫻武藝大成以後,就再也沒有過恐懼的感覺,那種感覺他永遠的送給了對手,可是現在,他恐懼了。他的人生中,又一次體會到了那個叫恐懼的東西。
“我聽到你心顫抖的聲音了,人類是多麼膽小的生物,但是很快你就不是了。”岐那多陰邪的笑著,看著身後六神無主的費冷櫻,他貌似以自己身為精怪很得意。
“誰說我怕。不就是路長了點嗎?這有什麼好怕。”費冷櫻一反常態的居然辯解起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擁有實力以後的自己從來都不曾為任何事情辯解過,這次居然。
“人類不光膽小,而且還愛撒謊。小子,以你現在毫無實力的身體,你的任何心理狀態都是瞞不了我的。等你回到那個地方以後,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岐那多說著費冷櫻根本聽不懂的話。
他在想自己是怎麼莫名其妙的跟著他來到這麼個鬼地方的。既然拿自己的生命可以直接交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岐那多幹嘛帶自己來這裏。自己又為什麼跟他來,那個道士是什麼人物,居然能讓岐那多失態。他心裏開始後悔不該莫名其妙的跟岐那多來這個鬼地方,自己有一種命運被攥在別人手中的感覺。
“不要抱怨了,馬上就要出穀口了。”顯然,岐那多沒有騙他,他心裏的想法似乎是透明的,在岐那多眼前一覽無餘。
一人高的劍齒草填充在穀口,中間有一條充滿水的小路,腳踩在上麵一股沁人的涼意席卷全身。岐那多走在前麵,沒有任何反應,這條路他應該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