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我帶著絲絲餘怕,抬起眼皮,瞅了瞅張楚楚,見她已是梨花帶雨,成了淚人。
我小心翼翼的將王雪放在沙發上,然後朝張楚楚走去。或許是熱流留下的後遺症,我現在頭昏腦脹的,走起路來不自覺的一晃三搖。
我走到張楚楚麵前,疲乏的擠出一張賤賤的笑臉,有氣無力的說:“怎麼突然停下了?心裏還是怕誤傷到我吧?”
啪!!!
“拿女生做擋箭牌!真是個大懦夫!”張楚楚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我揉了揉被打的那半張臉,不在意的笑了笑,旋即將張楚楚輕輕抱到懷裏,好似深情的說道:“因為她沒你重要。”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認為男人要勇敢紳士,身邊的女人遇到危險,理應挺身而出,無論這個女人與自己的關係怎麼樣。可後來轉念一想,我要是死了,豈不對你太不負責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呀,還沒好好與你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怎麼能說掛就掛呢?所以呢,經過一番考慮,我還是決定為了你,讓自己盡可能活下來。”
唉~看來又得做一回花言巧語的壞男人了~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因為你在我心裏最重要。”
張楚楚抬起胳膊將我緊緊抱住,嚎啕大哭起來:“哇哇~沈然,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你為了救王雪寧願犧牲自己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嗚嗚~”
我輕撫著她瘦小的身軀,溫柔的說:“好啦,別哭了,要不都不好看啦。”
張楚楚或許是難過極了,哭聲越來越大。
“張楚楚,如果你不哭了,這周末我帶去玩兒。”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兒一樣哄她。
“真的嗎?”張楚楚的哭聲小了下來。
“嗯。”我說。
“那我不哭了。”張楚楚轉而抽泣了起來。
這時,房間裏突然想起了一首美妙的鋼琴曲,讓人心曠神怡。
“這不會是給咱倆的配樂吧?”我開起玩笑。
“不是啦。”張楚楚鬆開了我。
“那這是?”我自然也鬆開了她。
“是送鞋子的人來了。”張楚楚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走到門口,掏出金卡往旁邊的感應器上一刷,門隨之打開,一個穿著整潔工裝的男人雙手捧著一個盒子站在門口。
“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男人將盒子遞給張楚楚,畢恭畢敬的說道。
“謝謝。”張楚楚接過,禮貌的回應道。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的。”男人恰到好處的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張楚楚小跑到我跟前,將手裏抱著的盒子遞給我,說:“喏,給你。”
我接過盒子,瞥了眼王雪,苦笑著說:“這個好像不需要了。”
“你是在怪我嗎?”張楚楚嘟著小嘴,皺起眉頭。
“怎麼會呢?”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
“騙人,你心裏肯定在埋怨我傷害了你的朋友。”張楚楚不依不饒。
“我真的沒怪你。”我實話實說。
“算啦,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好好想想,這件事情我做的的確有些過分。”張楚楚麵露愧疚。
隨後,她走到王雪跟前,伸出食指,稍用力,指尖上旋即出現一團青白色的光,緊接著將食指指尖貼在王雪的額頭上,待青白色的光消失後,她才罷手。
我快步走到張楚楚跟前,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王雪因為受到我炙熱靈力的灼烤,出現了類似重度中暑的症狀,我剛才已經將她體內的熱毒驅除了,一會兒就能醒過來。”
“真的嗎!那太好了!”
隨即,我打開盒子,拿出裏麵的那雙女式休閑鞋,幫王雪穿上,然後把她從沙發上攙扶起來,說:“張楚楚,我就先帶我朋友走了哈。”
“你幹嘛這麼著急?”張楚楚滿臉疑惑,“你就算現在走,也趕不及上午的課了,還不如等你朋友醒來再走。”
“我今早出來急,書包都沒拿呢,還得趕快回去拿書包。”我解釋說。
“那我讓司機去送你好了。”張楚楚轉身準備朝座機走去。
“你別!”我趕忙叫住她,“我不習慣坐車,習慣用走的,坐車感覺特不舒服。”
見張楚楚有些掃興,我靈機一動,繼續說道:“要不你送我下去吧,我還能和你待一會兒,嘿嘿……”
“好啊~”張楚楚顯得很開心。
坐上電梯,我向她討好的說道:“你好厲害呀,一眼就看出來王雪是多大碼的腳,我給她穿鞋的時候,不大不小正合適。”
話音一落,張楚楚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