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可以明顯的看出分為兩部分,先是一個稍大些的床,幹淨的被褥和漂亮的衣服整齊的擺在上麵,然後靠床的窗子上貼著小巧的剪紙,小桌前幾束不知名的小花插在花瓶裏爭芳奪豔,桌子上擺著還沒織完的女紅,整個閨房給人一種青春溫馨的感覺。
唯一有些不和諧的便是角落裏散落的一地的玩具,顯然,那是小紫的領地。
小紫進來便拉著莫離往那個角落裏去,拿出最喜歡的玩具便要給莫離玩,莫離無奈的看向若萱,若萱被逗得抿嘴輕笑。剛才升起的擔憂也下去了幾分。
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應該是大隊人馬在走動,且聲音越來越大,轉眼間就仿佛在耳邊似的。
若萱的房間和大廳裏就一門之隔,而且那門上糊著薄薄的紙,隔音效果並不好,在屋裏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麵的聲音。
此時外麵已經略微有些安靜,最先說話的反而是若萱的父親:“孩他娘,快快給貴客沏茶去,別怠慢了客人”
然後是若萱母親唯唯諾諾的應從聲。但卻被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不必了。”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聲貝竟然比女人還尖,莫離感覺就像刀子劃過瓷盤,刺耳無比,身上生氣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那尖銳的聲音接著傳來:“我這次出府啊也沒啥事,就是催催租,趕趕人,我們做奴才的總不能吃了喝喝了吃,多少辦點奴才該做的事情,盡盡做奴才的本分不是?”
若萱父親連連稱是。
莫離站起身來,靠近正趴在門前偷聽的若萱,小聲的問:“這人你認識嗎”
若萱小心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恩,他是齊家的管家,負責收租子,這一條街都是齊家的產業,我家的也是”
若萱頓了頓又說:“我家最近生意不太好,已經有幾個月沒錢交租子了”,聲音裏有些焦急。
大廳裏,若萱的父親連連說著奉承的話:“高大管家,收租子這點小事怎麼能讓您老親自出馬呢,我們應該親自送到府上才是呢!”
若萱見父親為生活所迫竟然低三下氣的說好話,心中無比心疼和憤怒,一邊往外麵翻白眼一邊憤恨地輕聲對莫離說:“什麼大管家啊?大家都知道他在齊家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三等管家,連個小頭頭都不算,不過大家有求於他,滿足他的虛榮心,給他加了一個諢名罷了……而且”。
若萱淺淺一笑,竟有些調皮地看向莫離:“你知道他為什麼喜歡“大”字嗎”
莫離又被若萱的笑容給迷得神魂顛倒,哪裏還會動腦筋想這個問題,“不知道”。
若萱露出一副就猜你不知道的表情,然後用手小心的在門上捅了一個洞,示意莫離自己看。
莫離莫名地靠了上去,透過小孔偷偷的打量著裏麵的情景,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剛才感覺那麼亂,像是很多人行走似得,丫的,因為就是有這麼多人呢。
十幾個身穿青色服飾的家丁打扮的人整齊的站在客廳裏,將這個小小的房子擠得滿滿的。若萱的父親坐在莫離之前做過的地方,滿臉諂笑,若萱的母親站在他的身邊,同樣堆起了笑臉。再往大廳上首上望去,一看不要緊,莫離樂了。
鴨梨黑啊,這是哪家的孩子啊?怎麼敢到這兒來胡鬧啊。
莫離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攤在貌似有些寬大的座椅上,從露出的身形看去,那人最多也就三尺高,和八九歲的孩子差不多。身上還佩戴者各式各樣華麗的珠寶,加上還有些稚嫩的臉龐,真是不倫不類,更何況還有一個和身材完全不符的姓氏,實在是可笑之極。
這三尺高的個頭顯然是這家夥的逆鱗,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稱呼,若是加個大字的話,明顯能很很的瞞住這家夥變態的自尊心。
那被稱作高大管家的小個子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把,說話的語氣也和藹了不少:“老三啊,你這幾個的租子可是該交了,不是當哥哥的不幫你,關鍵是這店鋪他不是我的,主子有交代,我們做奴才的就得拚了命的去辦啊”
若萱的父親連忙稱是。莫離看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氣勢實在是和他那過分年輕的模樣合不到一塊,滑稽無比,興奮之處沒把握住,竟笑出聲來。聲音不大,但也足夠大廳裏的聽到了。
“誰在裏麵?”那高管家狠狠地盯向莫離所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