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股滾熱的燙意讓我渾身一抖,猛然睜開了雙眼,我立刻坐了起來。
全身好像要燒起來一樣燥熱難忍,我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兒,忙摘掉墨鏡,低頭將袖子擼起,又慌忙的掀起了衣服,此時,在我的手臂上,身上,竟然又浮現出了那種血紅色圖騰一樣的紋路來!
我盯著身上脈絡一樣的條紋,震驚的張大了嘴,突然想起這樣的狀況在之前也發生過一次,隻是後來因為別的事情我便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此時在我身上竟然又會出現了這種東西!
我還沒回過神兒,全身肌膚上的炙熱感就已經消退,血色圖紋也迅速的變淺直至消失不見,我緊盯著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一時驚訝得發不出聲音來。
坐在前麵的八公和張叔正在低聲聊著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不過,當我聽清他們提到什麼“主墓室”“驢蹄子”之類的字眼兒時,注意力立刻被拉了過去,忙支楞起耳朵聽他們在說些什麼,這時,車子已經緩緩的停了下來,我轉頭看看窗外,發現已經到地方了。
……
又一次來到了那扇牛B哄哄的大門前,遠遠的看到大門大敞四開著,八公立刻滿臉笑開了花,“還真虧得小哥在家。”說完就屁顛屁顛的往大門口跑了去。
不過在跟著他屁股後邁進大門檻時,我還是有點緊張的趕緊四處看看,還好,這一次周圍沒有又變成那個死人道場的模樣。
就在我們剛走進院子中時,從正廳的屋子裏,正傳出女孩兒的叫嚷聲——
“我做這行也將近一百來年了,自己都記不清成全了多少對有情人,怎麼到你這兒就砸了招牌呢?!這孟菲兒也是自找罪受,看上誰不好,偏偏就看上你這根兒木頭!”
得,一聽聲音我就立刻認出,叫嚷著的女孩,應該就是上次遇到的那個小辣椒似的金苗苗了,而且自稱是做冥婚法事的喜婆,不過,什麼叫“做這行將近一百年了”?聽她話的意思,是打算要給那個百裏做冥婚?
“哎呦,這小姑奶奶怎麼也在啊。”八公的臉一抽抽,剛嘀咕完,就見金苗苗已經氣呼呼的從正廳裏走了出來,邊走邊回頭衝屋裏又喊了一句“
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活該你一輩子就隻是個紙人兒!”
金苗苗邊吼著邊轉回了頭來,一抬眼看到了我們時她立刻愣了愣,這邊的八公也是嘴角抽搐就幾下,我和張叔互相看了眼,我想,我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金苗苗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那眼神兒不由得讓人緊張起來,簡直就像是盯上了老鼠的貓一樣,我幾乎懷疑她是不是隨時都會張牙舞爪的撲上來,把我們一口給吞下去,滅了口。
百裏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正廳門口,正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們。
八公忙扯出嬉皮笑臉來打著哈哈,“小哥,還好你在家,我好像又惹禍了。”邊說著邊往前湊,卻不想半路就被金苗苗伸手擰住了耳朵。
“你惹禍又不是什麼稀奇事了,先跟我過來,姑奶奶我有話問你。”金苗苗邊說著邊瞅了我一眼,然後直接提溜著八公往一旁走了去。
我扭頭看著八公嗷嗷叫喚著被拎走,這時張叔暗中捅捅我,伸手拽著我就走到了百裏的跟前兒。
“您就是百裏先生吧,我是陶然居老板張克,早就聽聞先生的大名,這次見到,真是鄙人三生有幸了。”張叔看著百裏笑著拜拜,始終一臉恭恭敬敬的模樣。
我瞅了瞅他,心說這場麵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就連馬屁都拍得這麼響當當的,隻不過,論年紀來看怎麼都不該是張叔來拜他吧,而且還笑得賤兮兮的,我不由得撇了撇嘴。
百裏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跟張叔打了聲招呼,他看向我時,倒是開口說了一句,“看來,它已經成為了你身體一部分。”
我想他指的應該是我的左眼,這樣說來我的眼睛會發生異變,果然是因為那個望遠鏡,不過那鬼東西怎麼會進到我的眼睛裏?!
可不等我問出口,這時百裏突然一言不發的向我伸過手來,我立刻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盯盯的瞅著那隻骨瘦的蒼白手掌靠近了我的脖領處,隨後,突然感到脖子上一涼,百裏收回手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個黑漆漆的長條東西。
我看著那條爛麻繩似的東西愣了愣,張叔也是一臉詫異,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東西?”
“臍帶,已經死了。”
百裏說完,就已經轉身向屋子裏走去,我抬手摸摸脖子,一想到那麼惡心的東西纏在我的脖子上,立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旁的張叔看著我,也是一副吞了蒼蠅似的神情。
不等我倆這心裏好受些, 這時,八公顛顛兒的湊了過來,他伸頭看看我,“我去,什麼情況?離老遠一看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他把你腸子拉出來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