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琪等等我!”我從花園中的教學樓衝出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沿著小路向邊跑邊笑的涼琪追去。即使她是長跑能手,也敵不過我這個短跑冠軍。正當我要抓住她時,她突然毫無征兆地一把攔住了我,我猝不及防差點栽個跟頭,涼琪眼疾手快,立刻一把拉住了我。
我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學院的主道,人也漸漸變多,再追下去就不成體統了。我暗中吐了吐舌頭,這才和涼琪老老實實走在了人行道上。
我叫林桓,小名雨梅,民國七年生。現在和我的同學們一起在德國軍校留學,專業為山地作戰,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門專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修這科,隻是當時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這門學科會對我有大幫助。後來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涼琪是我的鄰居,其次還有鈴荷和清月,都是我中學時代的老同學。我是中央陸地測量學校畢業,但她們幾個是軍醫學校的。至於同樣來到德國的董明磊、崔季、邦勒、楚寧他們,可是實實在在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巧得很,我們幾個有著相同的誌向,因此雖然學校不同,最終還是齊聚在這個國家,這個學校。
話說當年學完了所有的課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來到了德國,加上我們八個,總共有十五個人來德國留學。可是天不從人願,偏偏這十五個人裏麵還有我的死對頭董明磊,我們互相看著不順眼這事,可是年代久遠。在學校我們是水火不相容,而自從我們來到德國後,這小子明裏暗裏給我使絆子,課上課下拆我的台,在自由討論課上我們總是少不了唇槍舌劍,偶爾也會站在兩個對立的陣營中帶領其他人吵一節課。涼琪總勸我說我們畢竟是一起留學的同學,還是不要鬧糾紛的好。我也就一直忍著,心想等回了國看我怎麼收拾他。
說曹操曹操到,剛走出去沒五十米,就看見那四個人從教學樓走出來。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他們也回了禮。隻是董明磊不點頭,瞟了我一眼,我也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估計今天他是有意找茬,二話不說朝我走來。我沒想理他,繼續和涼琪走我們的路。兩秒鍾後,董明磊一把抓住我的右肩,我絲毫沒緊張,冷不丁一把用左手扣住他手腕,猛地用力,直到聽見骨頭“喀啦喀啦”響的聲音才鬆手。不過他也真是沒腦子,和我同學這麼多年竟然還不知道我是左撇子,左手最有勁。路上人不多,我的動作也不算大,除了幾個當事人以外,沒有人注意我們幾個。我鬆了手,轉過頭繃著臉說道:“這裏是德國,我懶得和你打,如果你想給黨國抹黑,你就繼續,正好我最近手癢。”他哼了一聲,指著我道:“回國你等著。”一扭頭捂著手腕走了,估計我下手不輕。
剛才我們鋒芒相對時,鈴荷和清月也出了教學樓,遠遠便看見了這一幕。鈴荷首先走過來,張口便問道:“這小子又來找你茬了?”我點點頭,聳了聳肩膀:“反正我也習慣了。”清月嗬嗬笑了幾聲:“看來你們的代溝還沒填平啊。”我一臉無語:“我們年齡差不多哪來的代溝啊……”清月一巴掌拍到我的肩膀上,貌似一臉嚴肅道:“本人意為:富家子弟與大家閨秀之間的代溝。”我佯裝生氣要彈她腦袋,鈴荷連忙一把攔住我說道:“淡定淡定淡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來而不往非禮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哭笑不得,一邊裝作推她的樣子一邊笑著說道:“去去去,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清月也的確沒說錯,我家境很好,董明磊家境也不差,我們兩人的父親關係也很好,畢竟都是做生意的。但我們倆十分例外,甚至連拜年的時候我們都不搭理對方。
鬧騰完了,鈴荷轉頭笑嘻嘻地對清月說:“為了表示懲罰,罰你用今天的獎學金請我們吃飯!”我一聽,明白了。原來她們早就計劃好了,今天晚上去飯店。恰好今天我們來到德國都滿五個月了,還沒出過軍校的大門呢。也應該出去轉轉,嚐一嚐這裏的特色食品,順便在這裏溜達溜達,熟悉一下“地形”。
清月她們學的是戰地醫護類。大概是她比我們都細心的緣故,入學第一次考試就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並穩拿獎學金。
說幹就幹,我們回到宿舍,換下軍服,穿上便裝出了門,準備好好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