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護衛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阮天是阮家的三少主,雖然他是個修煉廢材,一直都遭人恥笑,但是阮天在阮家的時候,他卻對這些護衛十分照顧,護衛也是虛魂者出身,他們因為沒有修煉的天分,所以值得給龐大的家族或實力當牛做馬,一次換得全家老小的溫飽,有的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一般都是貧苦人出身,但是阮天卻對這些平時被主人呼來喝去的護衛很是親近,曾經有不少人都受過阮天的恩惠,所以現在他們卻要把阮天抓起來,倒是有些下不去手。
聽到阮宗業的命令,他們那敢不從,於是有一個護衛對阮天客氣的說道:“三少主,請恕我們無禮,主命難為,得罪了。”
話音剛落,阮天卻忽然叫道:“等一下。”他們剛想要上前拿住阮天,但是聽到阮天一聲喝止,這些護衛於是也都止住了腳步,要看看阮天想幹什麼。
“我阮天平日裏待你們不薄,你們要想抓我,我沒有話說,但是在你們抓我之前,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眾位叔伯兄弟們,你們大家都是達卡斯城的子民,是阮家的護衛,你們家裏都有妻兒老小,你們都要養家糊口,為了生活要聽命於主人這沒錯。但是你們好好想一想,現在你們的家園已經被玄冥派給霸占了,你們的主子出賣了你們,幫著玄冥派禍害你們的親人,把你們的姐妹,還有你們的女兒送到玄冥宮去給人家當女奴,遭受淩辱和折磨,還有你們的兄弟,你們的兒子,都要被抓到異地他鄉去做苦力,多少年不得回來,受盡欺壓和歧視,這,就是我們這些弱者的命運,但是你們願意幫著玄冥派欺壓自己的親人嗎,願意幫著出賣了你們的主人賣命嗎,我隻想要你們自己拍著胸脯說話,到底你們在為誰活著,是家人,還是敵人。”阮天說完,雙手背後,站在那裏也不動,閉上眼睛等待著被這些護衛抓起來。
聽到阮天的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那些把阮天圍起來的阮家護衛無不動容,他們手裏拿著的刀,慢慢的放了下來,一個個地垂下頭來默不作聲,似是在反省一樣。
阮天的話對這些護衛的心靈很有殺傷力,那是因為阮天抓住了他們最脆弱的地方,將他們的弱點掌握在了手中。不過阮天身後的話都是實話,這些人雖然都是阮家的護衛,他們聽命於阮宗業的差遣,但是自從玄冥派接管了達卡斯城以後,玄冥派一係列的舉動早已激怒了這些人,因為他們也是有親人的人,他們當中有一大部分的人,家裏的姐妹,還有女兒都被登上了花名冊,準備要送到玄冥宮去,隻要是在玄冥宮被選中的女子,就會淪為玄冥派的性-奴,受盡屈辱,隻有沒有被選中的女子才有機會回來得到自由。
而且他們的兄弟和兒子也很快就要被送往異地做苦役,誰都知道,凡是被玄冥派帶走的勞力,都是九死一生。對於玄冥派的這些欺男霸女的行徑,護衛們早已是積存了心中的不滿和怒火,隻不過沒人敢出來反抗,但是剛才阮天一經點撥,他們這時候才徹底醒悟。
一個護衛統領這時候背對著阮天,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的麵前,對其他護衛兵大聲說道:“兄弟們,三少主說得對,我們的妻兒老小都受到了玄冥派的威脅,我們現在卻幫著他們欺壓自己的親人,這叫什麼道理,但凡有一點良心血腥的爺們都給我把刀放下,別把刀架在自己人的脖子上。”
“幫著惡棍欺壓自己的家人,那還是人嗎,連禽獸都不如。呸,不幹了。”一個護衛說道。
“他媽的,我的妹妹就是被登上了花名冊,很快就要被他們玄冥派帶走,這一去,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老子早就想跟他們拚了。”
“就是,三少主平時對我們親如兄弟,我們現在這樣對他,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今天誰要是想動三少主一根汗毛,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這些護衛個個義憤填膺,臉紅脖子粗的瞪著阮宗業,好像要吃了他似得,他們對著阮宗業刀劍相向。這也難怪,自從阮宗業投靠玄冥派之後,玄冥派要求達卡斯城所做的一切,都是違背人心,逆反天倫,剝削百姓的勾當,這些護衛早已經對阮宗業父子感到不滿了。
阮宗業帶來的護衛一個個都在為阮天說話,他們立刻轉變了陣腳,靠在阮天的身旁守護著,反倒對阮宗業和玄冥派的人怒氣衝衝。
阮宗業一愣,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有想到阮天這小子竟然把自己的親兵都給策反了,這在赤焰麵前丟盡了臉麵,於是他大喝道:“你們幹什麼,都想造反不成,不要聽他在這裏胡言亂語,他這是挑撥離間,你們不要上了他的當,還不快將這個逆賊拿下。”
喊了幾聲,結果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動手的,一個個反倒把刀劍對準了阮宗業,“嘶”阮宗業倒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