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吳玄子醒後,山靈問到時,吳玄子卻什麼也記不起,連自己發燒也不知道。次日晚,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半夜裏,吳玄子開始發燒,用法力不見效,山靈隻好跑到鎮上去請大夫,可是大夫來了以後,又跟前天一樣,燒就退了。大夫搖頭離去,以為山靈在故意戲耍自己,山靈為此很是不安,給診費,大夫也不收。後來,吳玄子醒了,山靈問時,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一連數月,都是同樣的情況,到後來根本沒有大夫願意來山靈家為吳玄子診治,加上吳玄子家就他一個人活在世上,也沒個親人,就算是那些平日裏的朋友,也認為山靈是在故意耍他們,多了幾次之後,也不來看了。夜裏,看著吳玄子發燒不退,那麼難受,山靈隻有抱著啼哭的孩子一個勁兒的哭,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到吳玄子開始喜歡上吃木耳為止,山靈才覺得不正常,每天吳玄子都會進山去采木耳,有木耳這道菜,他就吃飯,沒有,他連飯都不吃,為此,山靈還用法力讓山中下了幾場雨,不是如此,吳玄子連性命都保不住,會活活的餓死。雖然不肯定,但是山靈漸漸的覺得這事情跟冰琴有關,也許冰琴死後,還有魂氣逗留在吳玄子的體中,於是山靈決定親自入吳玄子的夢去看一看。
夜裏,趁吳玄子入睡在發燒時,山靈用法力進了吳玄子的夢境,夢境中,山靈來到了當初救吳玄子的山穀,山穀中雜草不生,讓山靈覺得奇怪,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男女歡愛的笑聲,於是尋去,便找到了吳玄子。令她難以置信的是在吳玄子的夢中出現了一個跟冰琴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那女子勾引了吳玄子入夢,每次與吳玄子歡愛便吸走吳玄子的陽氣。山靈怒氣衝衝的走上前走,一腳踢向了那個跟冰琴長像如一的女子,罵道:“哪裏來的妖精,竟敢化成他人模樣?”
“娘子…不要….”吳玄子衣衫不整,抱住山靈的腿為那女子求情。
山靈心痛的將吳玄子扶起,說道:“相公,是這妖精迷惑了你,你怎麼還護著她?”
“娘子,她不是妖精,她是冰琴….”吳玄子痛哭流涕的回答:“我與冰琴相識於這穀中,便深深的喜歡上了她,是我的錯,請娘子不要怪罪於冰琴…”
山靈一把將吳玄子推開,指著那個嬌豔的女子說:“就憑她,也配叫冰琴?”說著,一掌打出一道綠光,將那女子擊斃。
吳玄子見了,爬向那名口吐鮮血的女子,抱著女子哭道:“冰琴….冰琴….”
“相公….”山靈氣得搖頭,退出了吳玄子的夢中。
回到身體裏後,山靈淚流滿麵,一摸吳玄子的頭,燒是退了,隻有孩子還在啼哭,她忙哄抱孩子去。
第二天,吳玄子醒來時無精打采,連山靈叫他,他都沒反應,山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關心的問:“相公,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我沒病….”吳玄子臉色蒼白的回答。
山靈抱著孩子,擔心的說:“你這段日子老是夜裏發燒,又好像是在做惡夢….”
“你怎麼知道?”吳玄子驚訝的看著山靈,問:“你怎麼知道我做惡夢了?”
“…..你夜裏做夢,嘴上都是喊不要,我才心想你一定是做了惡夢了。”山靈不能說自己進入了吳玄子的夢中,隻好如此回答,但有一疑惑,吳玄子的神情分明是記得夢中發生了什麼,否則不會這麼問自己。
吳玄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娘子有通天的本事,能進我的夢裏呢。”
“你這個呆子,哪兒有人能進別人的夢的,除非思念一個人。”山靈說了這話,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這不是分明說了吳玄子在思念冰琴。
吳玄子倒是沒說話,拿起了放在門邊的筐,山靈見了,忙問:“相公,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進山采藥,順便采些木耳回來吃。”吳玄子說完,背著藥筐,出了家門。
山靈沒有辦法阻止,也沒有辦法跟去,因為孩子還要自己帶,隻能等著吳玄子回來…..傍晚,吳玄子回來時,雙手空空,連筐也丟了,山靈問他,他隻說是丟了而以,什麼也沒說,夜裏,晚飯都不吃,吳玄子就上床睡覺了。這一夜,山靈感覺吳玄子翻來滾去,知道吳玄子肯定沒睡著,當然也就無夢。山靈心想,這樣也好,過段時間,吳玄子總會忘了。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便下了一場大雨。看到下雨,吳玄子比誰都要興奮,空著手便進了山,山靈想攔都攔不住。當然,吳玄子會滿載而歸,因為那場雨,讓山中生出了很多的木耳,吳玄子是脫了衣服把那些木耳裝回來的。山靈看著吳玄子做菜,聽著鍋中的‘吱….嗚吱…嗚’心裏就一陣不舒服,吃飯的時候,吳玄子倒是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那天夜裏,吳玄子又做夢了,山靈沒有辦法為吳玄子請大夫,隻好進入吳玄子的夢中,誰知道那名跟冰琴長得一樣的女子又出現在了吳玄子的夢裏,這時,山靈才知道吳玄子夢中的冰琴是不會死的,這讓山靈連殺冰琴的能力都沒有,隻好聽著那對並不真實的男女在山穀中歡愛。出了吳玄子的夢,山靈淚流滿臉,跑到屋外,對著天空大喊:“冰琴,難道真的是我欠了你嗎?你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腿下一軟,山靈癱坐在了門檻上,看著門前的雨水順著溝流進草叢,一坐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