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旖茫然的看著李文宇:“為什麼要說給我聽?”
“剛才我不是追出去嘛,就在外麵跟禪雨說話,她很傷心,你知道的,就說啊說啊,說了很多,我也說了很多,我就告訴她,你是寫的,然後她就說要講個故事給你聽。”
“這樣啊?”洛旖拿著煙,想了想後,回答道:“走,聽故事去。”洛旖跟忘川一樣,喜歡聽故事,喜歡聽那些真實發生的故事,這些故事都是洛旖的創作源泉,她認為隻有人用生命來謳歌的故事才是最動人的。
出到屋外,禪雨在等著,洛旖先發了問:“為什麼要把故事講給我聽?”
“你會記載下來,對嗎?”禪雨天真的看著洛旖。
洛旖點了點頭,回答:“也許會。”
“我希望有一天,東來能看到這個故事。”禪雨臉上帶著微笑,卻掩藏不住臉上的淚痕。
洛旖在心裏猜對了,果然是因為史東來的原因,她向禪雨保證,一定會寫下這個故事,讓史東來以後看到…
原來,禪雨並不是世間第一朵會唱歌的野木耳,第一朵會唱歌的野木耳叫冰琴,在很久很久以前,冰琴居在一個無人知道的森林裏,那裏不會有人類的采擷,每隻木耳都會自然的生死,然後重活,因為天災的原因,冰琴是所有野木耳中最長命的,活了兩百多歲,吸收了日月精華,有幸成為了第一隻木耳精,能化人形,作美妙少女。可是這對冰琴來說,有些孤獨,孤獨的是每個朋友都不會在自己的身邊呆太久,於是她認識了在山中一同修煉的毒蘑菇妖精山靈,山靈跟冰琴一樣,也是稀少能成精的蘑菇,雖不同科,卻情同姐妹,兩人一起在山中嬉戲,玩耍,談心,冰琴以為這樣的日子會再過百年,千年。誰知山靈一個無意中的發現,改變了這一切。
就在山上的一個懸崖邊,長著一株罕見的藥草,一些世間的采藥人,為了得到那株藥草,不犧冒險去摘,結果來一個,死一個,山靈把這當成是了山中的奇景,一日,她發現又有采藥人來了之後,拉著冰琴的手說:“冰琴,快來看。”
“看什麼?”冰琴笑著跟山靈一起跑,兩個人一直來到了懸崖頂上,往下一看,卻見到了一個背著藥筐的采藥人。那個采藥人很努力的往上爬著,時不時的踩落了碎石,那些碎石掉到山下,發出悉悉嗦嗦的聲音。
冰琴見了,皺起了眉頭:“他這是何必呢?為了一株草藥,連命都不要了嗎?”
“誰知道呢?他已經是今年的第十七個了。”山靈嘟著嘴回答。
就在這時,采藥人的手居然勾到了那株藥草,采藥人忍不住大聲的對下麵喊:“我采到了!”話剛喊完,腳下一空,采藥人從懸崖上摔了下去。看到這一幕,冰琴嚇得拉了一把山靈,輕聲的問:“山靈,那個人他死了嗎?”
“….應該死了吧…這麼高掉下去,不死挺難的。”山靈看著懸崖回答道。
冰琴搖頭,隻覺得太血腥,不忍再看,便拉著山靈回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到入夜,冰琴的腦海裏越回想起了那個采藥人,她想知道那個人是死了還是活著。於是,冰琴趁山靈睡著的時候,跑到了懸崖底,在崖底中,她居然找到了那個掉下來的采藥人。那個采藥人渾身是血,冰琴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隻是覺得有些可惜,於晃坐在采藥人的旁邊,唱起了哀悼死亡的歌,歌聲哀怨,回蕩在崖底,就在冰琴唱得投入的時候,采藥人的手居然動了一下,醒了。緩緩的睜開眼睛,采藥人看到自己旁邊居然坐著一位長得美貌年輕的女子,於是用盡所有的力氣問道:“姑娘…你是…”
“啊….”冰琴被采藥人嚇了一跳,沒想到采藥人會活過來,她是妖精,自然是不能讓人看到的,於是使出妖法,消失在了采藥人的麵前,回到了山靈的身邊。
熟睡的山靈感覺到身邊的動靜,嚷道:“冰琴,別吵我睡覺。”
“哦….”冰琴小心的躺在了山靈的旁邊,心裏就像在打鼓一樣,能聽到咚咚咚的聲音。
天亮以後,無論山靈怎麼說,冰琴都不肯再去看熱鬧了,她怕那個采藥人會認得自己,但這件事,她又不能跟山靈說,因為昨天晚上是瞞著山靈去的崖底,冰琴不想讓山靈誤會自己有好玩的不帶她,天知道,那事真的不好玩,現在想起來,冰琴都覺得心裏很不安。雖然沒有人告訴自己,但是冰琴知道妖不能與人相識,否則會闖下大禍,要是人類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一定會帶著其他人來的,到時冰琴就算能保住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其他平凡的同類,想到這些,冰琴就覺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