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一些人散去,還有一些人留在花園中,喝酒賞菊,然後,柳玉卻看不到熬舍的身影,忙喚丫環雲兒:“雲兒,熬公子哪兒去了?”
“回小姐,熬公子走了一會兒了。”
“走了?”柳玉聽了,竟然有些失落。
雲兒笑出了聲:“小姐,你莫是怕他走了,不再回來不成?”
“雲兒….”柳玉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熬舍是因為何事離開,所以心中煩得緊,她擔心熬舍聽了別人不好的話,給氣走了才是關鍵,畢竟今天來的也是有幾個公子有意與自己結親的,想想,柳玉就覺得不塌實。“雲兒,你差人去打聽一下,那熬公子家住何處?”
“小姐,就算要打聽,也要明日,你看今天….”雲兒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柳玉咬了咬嘴唇,嬌道:“你這丫頭!”說完,就生悶氣回屋去了。
這一切,柳於城都看在眼裏,說實話,在他看來,這熬公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他之所以沒把熬舍留下,也是對熬舍的家勢還有疑問,因為他從來沒聽人說過縣裏有這麼一戶人家,冒冒然然前來,雖然有珍珠開路,卻也不能掉以輕心,他得等到打聽清楚,再作打算。
幾日後,柳於城算是把熬舍的底細摸清楚了,得知熬舍祖上曾在津安縣居住,也有些知道的人,柳於城算是放下了心,畢竟縣裏的大宅子住著,又能闊氣的送這麼大的珍珠,如果是騙子,柳於城算下來,那個熬公子做的定是賠本兒買賣,一翻思量後,柳於城來到了柳玉的房間。
“小玉啊….”
“爹。”柳玉回頭看到柳於城,忙起身迎接。
柳於城摸著胡須,笑了起來:“近日來,聽丫環說你食不下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女兒隻是偶感風寒,不礙事。”柳玉把柳於城扶到了凳子上,給柳於城倒了一杯茶。
知女莫若父,柳於城怎麼會看不出來,但他也不能就這麼說破,這會讓柳玉沒有麵子,於是婉轉的提起:“哎,說來也好生奇怪,前幾日來的那個熬公子,這幾日竟然沒有再來,莫不是這熬公子家裏有什麼急事,抽不開身….”說著,作焦慮狀搖頭。
柳玉聽柳於城提起熬舍,緊張的問:“爹怎麼知道?”
“哦,那日他離開之時,對老夫說,他說過幾日會再來拜訪,但這一去,竟沒了音信,派人去….”
“爹,你派人去找了,沒有找到?”
“…..”柳於城搖頭。
柳玉急得抓著柳於城的衣服,撒起嬌來:“爹,你倒是跟女兒說說。”
“別急別急,爹派人去發了帖子,說過幾日爹做壽,請他過來。”柳於城輕輕的拍了拍柳玉的手,笑了起來。
柳玉嬌羞的問:“那他怎麼說?”
“熬公子說他一定會來。”
“爹說的是真的?”
“爹怎麼會騙你?”柳於城哈哈大笑起來:“我女兒的終身大事,我怎麼會欺哄,隻怕你不滿意才是…”
“誰說我不滿意?”嘴一快,柳玉說了出來,臉又紅了。
柳於城知道女兒家的心思,他也不便多說,於是提醒道:“小玉啊,你娘的意思是….”
“娘不同意嗎?”
“你娘沒有說不同意,隻是說你喜歡就好。“柳於城怕柳玉誤會,忙說了出來,也不怪柳玉與她娘不親近,隻怪柳玉一出生,她娘就染了怪病,變得瘋瘋顛顛,時而正常時而瘋言瘋語,為了不讓她娘嚇到柳玉,所以,從小到大,柳於城都沒讓柳玉見過她娘,而是把她娘關在了一間屋子裏,除了自己和送飯的丫環,誰也沒讓見。
柳玉吐了口氣:“嗯。”
“那你這兩日準備一下,要是不喜歡平日的衣服,便再做一件就是,到時,別讓熬公子看了笑話。”柳於城也是個要麵子的人,像熬公子這樣的貴人,他不可能讓人家小看了他柳於城,這樣,就算柳玉嫁過去,柳於城也會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