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咬著嘴唇,似乎在想什麼,一抬頭,卻看見結界裏的小鸚在拍著結界叫喊什麼,因為結界封鎖,聽不到聲音,雪狐擔心小鸚是餓了,便走到忘川身邊,小聲的請求:“先生,小鸚已經知道錯了,可以放她出來了嗎?”
“你看著辦吧。”忘川冷冷的回答,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上的珍珠,他不為財,卻喜歡特別的東西,尤其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貴,所以那些來求醫的病人在獻上貼身之物時,他往往會選擇一些隻有他們有,而別人沒有的,忘川在心裏感歎對方聰明的同時,也心生疑慮,不知那個叫‘黑筱子’的人所謂的前嫌是指的什麼。
這時,雪狐已經解開了結界,把小鸚從結界中放了出來,小鸚也知道忘川先生在氣自己,所以收斂了很多,乖巧的說:“先生,小鸚知道錯了。”
“嗯。”忘川淡淡的回答。
雪狐在一旁幫襯著:“先生,那以後小鸚是不是還可以跟我們住在一起?”
“嗯。”
忘川回答得心不在焉,小鸚卻高興得跳了起來。“先生終於不生小鸚氣了。”
“噓…”李文宇作了個手勢,示意小鸚和雪狐看忘川的表情,於是三個人的視線都放到了忘川一個人的身上,這時的忘川顯得很專注,小鸚是個不定性的孩子,看了兩眼後,就對忘川手中的珍珠有了興趣,小聲的問雪狐:“雪狐姐,這是誰送的?”
“是一個叫黑筱子的人,先生也不知道是誰。”雪狐輕聲回答。
小鸚聽了,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一定沒安好心。”
“別瞎說,是找先生求醫的。”雪狐擔心小鸚說錯話,又得罪忘川先生。
小鸚聽了忙閉嘴,忍了一會兒後,還是問了:“那這個東西豈不是以後就是先生的了?”
“先生沒說醫還是不醫之前,我們別妄下判斷。”雪狐知道分寸,也知道再小的聲音忘川先生也能聽見,她不想幹擾忘川先生的思緒,因為她知道忘川先生一定在想什麼。
李文宇就不一樣了,他不像雪狐和小鸚把忘川當主人,盡管忘川是鬼醫,他還是覺得忘川跟個凡人沒什麼區別,除了比一般人帥一點兒有個性一點兒,同時,他也把忘川當成了一個朋友,於是開玩笑的說:“忘川,在想什麼呢?不會是想把這顆珍珠送給哪個知己吧?”
“你以為我是你?”忘川看了一眼李文宇,一言擊中要害。
李文宇攤了攤手,看向窗外,突然,人就愣住了,像是被人施了法一樣,過了一會兒,才驚叫:“是她!是她!”
“誰啊?”雪狐向窗外看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李文宇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麼恐怖的女人,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剛才窗外站著的分明就是那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也是李文宇現在心裏最大的陰影,剛才那個女人還在窗外對自己笑,這怎麼能讓他不害怕,好不容易從嘴裏蹦出三個字:“蜘蛛精!”
雪狐聽了,不用忘川先生吩咐,直接開門,衝了出去,但當她走出別墅以後,卻什麼都沒看到,別說別墅外,隻要視線能及的地方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雪狐知道那隻蜘蛛精能變回原形,所以幻化成了狐狸之身,用她靈敏的嗅覺感受著一切妖物的存在,結果是什麼也沒有,於是隻好回來。
“沒追到?”忘川坐在客廳裏,看了一眼雪狐。
雪狐搖頭,像犯了錯一般,小聲的回答:“雪狐沒用,又讓她逃了。”
“不關你事,她根本就沒來。”
“我親眼看到的!”李文宇對忘川這句話很不服氣,因為他看得非常的真切,那樣的眼神,足以讓他恐懼好幾個夜晚。
忘川把珍珠放進了盒子,蓋好以後,冷冷的回答:“她要是來了,就不會用這種方式送東西給我。”
“先生,你是說珍珠是那個蜘蛛精送的?”雪狐感到很驚訝。
小鸚聽了開始大呼小叫:“那個蜘蛛精還敢給先生送東西,她不怕先生把她打回原形嗎?”
忘川沒有說話,隻盯著盒子看,他的感覺不會出錯,如果他沒有算錯,黑筱子就是黑寡婦蜘蛛精的名字,隻是他還不知道蜘蛛精的丈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