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雲彩不知是何時開始下沉的,天,漸漸暗了下來。
紫禁城內一片慌亂,但不過一會便被禁衛軍控製下來,沒有人敢高聲,在死亡麵前,他們隻敢瑟瑟發抖,一言也不敢發。
要變天了,所有人的心裏都有這樣的感覺。
金鑾殿內,一對青年男女被軍隊圍著,男子張開雙臂擋在女子身前,麵上無畏地道“要殺要剮都隨你,不過都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君兒。”
“王兄果然好膽量。”一穿著紫色長袍的俊朗男子麵露讚賞之意,撫手感歎“若是父王還在,該是多麼感動王兄你,在如此境地還護著他的貴妃啊!”
那青年男子聞聽此言卻並無羞愧之意,反而理直氣壯道“王弟知道這是貴妃,為何還咄咄相逼?還不趕快讓你的人放了我們?”
李泓鏡低低地笑開,那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格外滲人,片刻,他停了停,剛要張嘴說些什麼,卻聽到一女子的聲音傳來,隻見那朱紅色大門後轉出來一著乳白色衣裙的女子,隻見她不急不緩地問道“放了你們?”
聲音若珠玉落盤般清脆,停止片刻又道,“做夢罷。”
李泓唯見說這話的人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心中惱怒,剛要破口大罵,卻被君兒扯了扯衣袖,他了解地住了嘴。又見君兒自他身後走出,一臉愧疚地喊到“以寧。”柔弱無依,讓人望之就想要嗬護。
安以寧見她出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卻是寒光閃爍。“君兒,你我卻有幾年不見了吧。”她把玩著手中佩劍,慢條斯理地用手絹擦拭著,“當年一別,你尊為貴妃,我卻托你的福,嫁了這畜生為妃呢。”她的語氣平平緩緩,不見喜怒。
君兒卻聽到這話,麵露不讚同,搖頭道“以寧,泓唯他,可是你的夫君,你怎可如此輕慢與他?”
安以寧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問道“君兒,你可知,為何三年之間,你的家人死的死,亡的亡,廢的廢,傷的傷呢?”她無視了君兒霎時變化的表情,心情頗為愉悅地道“沒錯,是我,是我讓你的家人全部去了黃泉,讓你的九族都為我家人陪葬。”
“為什麼?”君兒臉色煞白問道,“我自問對你不薄。”
“是啊,對我好的很呢。”安以寧抬眼一看,用手中佩劍遙遙指向李泓唯“這廢物,你把他當個寶,我卻隻當他是草,你愛他護他,那是你的事,隻不該牽連到我,那一年,你進宮,舍不得榮華富貴,又舍不得情意綿綿,卻為何,我,要是你們的犧牲品!”最後一句,隱含著她多少的怒火。
“我已有未婚夫婿,你們卻設計陷害於他,致使他含冤而死,我父母家人,何罪之有?你們兩個畜生卻讓他們流放南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你們覬覦我外祖家予我的兩城軍隊。”安以寧諷刺地笑了笑。“想要得到這皇位?做夢罷!我寧可助他人得到這天下,也絕不讓你們得逞!”
君兒臉色煞白,聲音顫抖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安以寧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單手捏起她的下巴,道“我是笨蛋嗎?還是傻子?讓你們如此耍弄還不清楚?”她輕輕用力,君兒的下巴立刻粉碎。
“啊……”隻聽到君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君兒~”李泓唯隻覺心中苦痛,望向安以寧的目光仇恨無比,“我要和你拚了!”他衝向安以寧卻被她一腳踢飛,反手一劍劃破君兒的臉頰又一劍割破她的雙眼。
“帶他們下去吧,別讓他們死了,讓他們在一間牢房內,相濡以沫吧。”安以寧語氣裏盡是報仇後的愉悅。
“是。”兩邊的戰士拖著他們,向牢房走去。
一旁靜默不言的李泓鏡慢慢站起來,“報了仇,想過以後嗎?”
“以後啊……”安以寧悵然若失,又微笑道“皇上登基大典我可能無法參加了,以寧請命隨兩城將士駐守邊關,今生不歸。”
李泓鏡還能說什麼呢?他知道她一旦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好,去吧,有你在,朕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