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先在那近五百年的一百零七人中找,最後一百多人全都排除,沒有一人符合,甚至沒有一個姓秦的。不甘心地再看那後五百年記錄,隻是掃了一眼,他的目光便死死定住。
“秦玉,客卿供奉,生平不祥,曾為吾宗開陽洞天布下絕世之陣,修複靈脈穩固洞天界域,欲拜為太上長老,不受,隻取一飛仙令而去,遂再無音信。”
讀完這幾句話,秦關握著玉簡的手臂微微顫抖,他父親的名諱就是‘秦玉’,那個青銅羅盤,父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上也刻著這兩個字。再聯係到飛仙令,一切似乎都吻合,唯一的疑團便是那個‘秦玉’是七百多年前的人物,而他父親不過中年,時間和能力上都不吻合。
秦玉、飛仙令,這一切絕對不會是巧合,名字可能是重名,但這飛仙令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時,腰間符牌一陣靈光閃爍,這是在催促他時間到了。秦關還沉浸在那個巨大的疑團中,恍恍惚惚像是在與人交談般輕輕點頭,將手中玉簡歸還原處,然後出藏書閣回第八山去了。
竹屋內,秦關正在重新祭煉黑煞幡,彌補損壞後的烙印缺損,小半天功夫事畢後,又想著看看那修羅王元神的狀態。這時一道傳訊玉簡飛進來,打斷了他的念頭。食指彈出一縷靈光,揭開玉簡封印,玉簡主人的留聲隨即傳出:“秦師兄,我是吳玥,你快快到山下來。”
吳玥?秦關眉頭微微一抬,這丫頭之前不是在鬧脾氣嘛,這就消氣了?雖是如此想,但他還是捏起法決,化作一道清風掠下山嶺。
山腳下,一個身穿鵝黃色道袍的女孩正無聊地踢著石子,終究還是那般純真,秦關站定身子,哈哈一笑:“吳師妹既然來了何不上山去,要我這當師兄的下來迎接是何道理?”
“秦師兄!”吳玥先是驚喜回頭,然後小下巴一抬,故作不滿地說:“叔公說了,你這破山裏麵有古怪,不準我踏入一步,說,是不是你在這裏麵施了暗箭毒物什麼的。”
秦關回頭看了一眼第八山,說道:“古怪卻是有一些,但我也隻是迫於無奈才身居此地,怎能是我使了什麼壞。”
“如此,也有些道理……哦,此次我來是特意向師兄道謝的。”吳玥難得嚴肅地說了後半句話,小臉兒繃緊,大眼睜圓,一副煞有介事的認真模樣。
“怎麼,我可不記得給了你什麼好處,何來一謝之說?”
“自然是謝師兄點醒之恩。”
“點醒?一番胡話而已,我自身尚且大道未明,如何點醒他人,縱使你有所領悟,那也是個人機緣,與我無關。”秦關搖了搖頭,藥房那一番話不過是他心底的抱怨罷了,吳玥道心明了與否著實與他沒什麼關係。
“是否胡言並不重要,凡事有因必有果,師兄無心插柳為我種下此因,今日小妹前來償還果報有何不可。”吳玥嘻嘻一笑,眼中似是狡黠,似是聰慧。
“哈哈,倒是我俗套了,如此,你這謝意我便收下了。”初聞這因果之理,秦關隻覺眼前一亮,世事洞明仿佛重開一片天地。
“哼,光是道謝怎麼夠,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告知師兄,充當這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