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秦師兄,你可是在找此物,咳咳……”
山洞一處角落忽然傳來錢忠的聲音,秦關剛剛放鬆的神經立刻重新繃緊。錢忠似乎同樣是被碎石埋住,掙紮一番脫開身來,抹了抹臉上的血跡衝他咧嘴一笑,同時張開手掌展示出一杆黑色小幡。
“啊,錢道友,你竟也幸免大難。”秦關驚喜地大叫一聲,抬起手一抓,要施展那隔空控物之術,但似乎力有不逮,那黑幡隻是跳了跳沒能飛過來。
錢忠見狀趕緊製止,道:“秦師兄莫急,這就給你送來便是,牽動傷勢可不好。”
秦關赧顏道:“一件法器而已,大不了先放在道友那裏了。”嘴上雖是如此說,但那死死盯住的眼神明顯是希望對方把東西送來,同時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信任。腳下欲要往前走,好似又牽動了傷勢,痛的臉皮微微一抽。
錢忠當即一臉正色道:“師兄哪裏話,在下怎麼會貪圖你的法器呢,我幸得靈光甲護身,雖然傷重,但卻不妨礙走動。”
秦關側了側腳步讓自己站穩些,故作矜持先行了個謝禮,這才迫不及待的接過黑煞幡。剛要低頭查驗,錢忠伸手一指,忽然道:“馮道友,你……”
秦關下意識回頭去看,身後靈光一閃,一塊磨盤大的法印毫無征兆地顯現,沒有絲毫停留轟然落下。一時碎石飛濺,但卻不見任何血跡,錢忠神色由喜轉驚,暗道不好,想要退走但是一切都晚了,胸前衣衫已然溢出點點血跡。
錢忠麵色煞白的用手掌死死按住,艱難轉過身,瞪大了雙眼看著不遠處滿臉煞氣的秦關,咬牙切齒地說:“藏得好深,我都被你算計了。”
“哼,貧道本與你無冤無仇,隻是你心懷歹意而來,一切都怪不得我。”秦關一麵說著,仍舊保持警惕,不願輕易靠近。
錢忠慘然一笑,不做解釋,隻是顧自說道:“我錢忠十四歲入得仙道,蹉跎二三十年,仍舊築基無望,如今希望擺在眼前,吾要殺你,何須怨仇。”
“嗬,實不知貧道這顆頭顱,姓羅的出幾顆築基丹贖買?”
“哈哈,築基丹?黃泉路上你們有人會陪我走一遭的,哈哈哈……”錢忠不顧口鼻噴血,仰天狂笑。秦關將那毒火針催動,火毒攻心焚盡心脈,錢忠笑聲戛然而止栽倒於地,而後才幽幽地說:“一定會有人來陪你。”
當初第一次見麵,錢忠一口道出他的姓名時秦關就有所懷疑,想他一個入門沒多幾個月又不受待見的無名小輩,怎會有人認識。
所以,在那之後雖然多次遇險,但他一直都暗藏了一手。尤其是之前被陣法圍困的那等危急時刻,坐鎮大陣的畢竟隻是幾隻普通修羅,以毒火針的隱蔽性借著掩護未必不能得手,可即便是這樣,他都強行忍耐著,坐看形勢發展,以致落入九死一生的局麵,不得不說這種行為極為冒險。
再有,秦關蘇醒後,修羅王的死狀明顯是老道的法印所致,但在那屍體旁卻不見法印的蹤影,於是他便有了警惕,有心算無心,之後一切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