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馬場初現(1 / 2)

南京城,依舊人聲鼎沸,賣家叫賣,買家殺價,嘈雜中含生活的安謐,沸騰中藏平平淡淡。

一匹駿馬越過,打碎了這平常的寧靜,“少年”緊握韁繩,一聲聲喊著“駕,駕!”眼中的焦急彙聚成汗水,密布額邊,衝向外城的方向。

豔陽長掛於碧空,光芒製成的巨網,將世間萬象包羅一起。陽光下,塵土飛揚淹沒不住少年們的呐喊,馬兒們的嘶鳴。

駿馬的鐵蹄下,馬球快速地穿梭著,球杆一揮,馬球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是明空中的新月,與太陽爭豔。

球場的另一邊,一群身份高貴,打扮雍容華麗,濃妝淡抹的各大家族的大小姐們正吃著精美點心,津津有味地觀看著比賽。時而淑雅地舉起手帕放在唇前,含羞一笑;時而對沙場上的某個青年才俊拋去一個媚眼;時而激動的站起,為某個英雄暗送秋波,甚至激動地呐喊著誰的名字。

倏忽間,如流星一般的馬球劃過,是隕石,砸向那觀台。

一個紫色身影騰空而起,在小姐們的驚慌失措中,在少年們的不知所措中,抬起腿,踢向那流星,飛回球場。

在眾人的驚詫中,一個翻身靈敏的落地,紮起的馬尾,在風中輕飄著。

一身紫色男裝,樣式輕便而不隨便,紋飾多變而不繁雜,寶石金線布於衣冠,卻不顯過於雍容,要害處簡要披著輕甲,如同年輕的戰士。堅毅而自信的麵孔,雖飾男裝,卻眉目間多一份陰柔,有著女性才有的俊美。

輕拍下身上的灰塵,球場看台間,在少爺小姐中,算是賺夠了目光。

死竹淨,居然利用你的雙胞胎妹妹來假扮你,來這烏煙瘴氣的紈絝子弟的聚所,你自己好去逍遙。

等我不給你丟丟臉!

好大一會的沉默後,少爺小姐才緩過勁來。

“唉!那不是竹淨嗎?”隻見馬上的一人揮起球杆,向遠處的她招呼著。

少女們激動的站起,自有的矜持擋了她們撲向這位“公子”的路,然而心中早已永駐了這個英雄。

少爺們騎著馬走向少年,望著一個個陌生的麵孔,她的心悄悄的出了層冷汗,兄長的囑咐早已如同塵土一般,從顫抖的心髒上抖落的一幹二淨。

“竹淨,你小子怎麼才來呀,我們都已經玩了好長一會了,還以為你也和那個牧言塵一樣,‘削發出家,不問世事了’!哈哈哈……”

接著一陣哄堂大笑,在眾人的笑聲中,她也隨著咧著嘴,卻皮笑肉不笑。

“他,長著一對桃花眼,麵目還不錯,能看,愛打趣且愛笑,笑容挺傻,卻很燦爛。明顯的標誌就是他的雨凰扇,常別腰間。”

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兄長對他的描述,眼前這人,應該就是兄長口中那個陳滄棖吧。

禮貌地作揖,故意壓低聲音,微笑的答道:“滄棖兄,不好意思來晚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入場,補回竹某剛剛來遲的那段時間。”

嘴角微微上挑,這名扮男裝的少女,淺淺一笑中還夾雜一絲得意。

這話說的可比你說的有水平多了!你真該感謝我啊老兄,給你長臉了喲!

然而,沒有禮貌的回禮,也沒有期待的謬讚,等來的隻有眼前公子哥們的大眼瞪小眼以及不可思議的神情。

“不會吧,幾天不見,咱們竹公子竟然變得有禮貌了!”

“呃…為什麼我感覺竹兄你變矮了?”

倏然間,不知誰的臉騰地便紅了。

“聲音也變得又細又綿啦?”

又感到頭皮的一陣發麻。

“臉也變樣了,覺得你又長好看了?”

不自覺的,步履漸漸靠後,臉上的笑容也越發僵硬,隻有她自己能感受到後背的冷汗。

“哎不對哦,牧言塵那小子怎麼沒來?”

急中生智,這一話題轉得好。大家一瞬間又轉移了注意力,紛紛跨上馬,斜著眼看向京城方向。

“那小子,估計正在被他的老爹,我們的右中正大人蹂躪呢。”接著,便是公子們的一聲大笑,小姐們的一聲歎息。

跨上馬,握著馬韁的手心滲出一層汗,右手緊握球杆,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表現可萬萬不能穿幫,差點被他們發現。一瞬間,一條細線將一個木頭人一分為二,劍刃是如此鋒利不卷起一根木刺。

如同少年的眼神,寒冷而銳利。

如風般側過身子,抬起左腿,踢飛了已然被劈成兩截的木頭人。右腳迅速用力蹬地,一個騰地,舉起手中劍,矯健身軀,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形,掃向周圍一圈木頭器械。寂靜的一秒,隻有少年呼出的氣流聲。一瞬之間,五個木頭人轟然撕裂成兩半,無奈而不甘地紛紛倒地。

一滴汗水,從少年臉頰一側滑落,滴到劍刃上,未觸紅塵一刻,便被手帕抹去。

“言塵,近日又有了些長進,但仍然有些不足之處,與‘優秀’二字依舊相差甚遠。動作仍有緩慢,遲鈍,不夠敏捷;旋斬時力度尚缺;騰地距離,高度為何見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