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始悟凡塵落日邊(1 / 2)

青風手顫抖著將匕首從小前胸前拔出,隻餘下了衣衫上的一抹殷紅,青風用手撫摸著小淺的臉頰,軟語輕輕道:“其實,我有句話很久以前就想對你說了,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青風幾近癲狂,拚命地抱著懷中的小淺大吼著,但卻也隻能無能為力的感覺著她的身體漸漸涼去。又抱著小淺放聲大哭,想一個失去所愛東西的孩子。

青風雙目赤紅,猛然抬頭,見得士兵已經將這裏團團包圍,青風吼道:“我要報仇!報仇!”

將小淺背在背上,撕下自己的一縷衣襟,將其與自己緊緊地縛在一起,提起劍衝殺了出去。

王堅帶士兵剛剛趕到,正撞上了青風發狂之時,青風劍不容情,招招致命,癲狂大喊:“天道無情,我又何必有情!天下皆負我,現由我來殺天下!”

青風由怒生狂,無人可擋,直殺得血流遍地。眾人莫敢上前,步步後退,青風劍尖滴血,步步向前······

“不好啦!康將軍開城投降啦!”一人大呼。王堅內外俱敵,無奈擲劍長呼:“天要亡我大宋嗎!”又拾起長劍大喊:“死守城門!與城偕亡!”

忽覺一陣疾風吹過,再看時青風已經不見了蹤影。

·······

鶯語互答,燕對成聲,婉轉動聽似互訴著綿綿情意,一片青草繁花展現著不同與塵世的美。小淺躺在裝飾滿鮮花的木柴床上,麵帶微笑,似在沉睡。

青風穿戴幹淨,一襲青衫罩體,正是小淺所做的那一件,顯得出塵不染,飄逸如仙,唯一不諧之處就是一頭青絲不知為何已被染得霜華斑斑。

“小淺,你看這多美啊,像西湖一樣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嗎?你還出手救了我,唉······你個傻丫頭,我堂堂男兒怎麼總是被你救啊,你真傻,我也傻······”青風撫著小淺的麵頰說道。

隻覺小淺麵頰一片冰涼,涼到了心裏,聲音漸漸哽咽,淚不覺間也滴落了下來。又說道:“你一定會笑我吧,都說自己是男兒了,怎麼還流淚,就讓我再哭最後一次吧,以後都不會傷心了,我青風從此無心”。

“我後悔啊,小淺你知道嗎?有些事一錯過便成了永遠,我終究還是步了師父的後塵,但師父與師娘還可以遙相寄望,而我們呢?卻是天人永隔了······”青風悲涼長歎道:“小淺,我累啦,等我替你報過仇,我們就回西湖好嗎?看看荷花,飲飲酒,了此一生,再也不去管他國存國亡,誰生誰死了”。

歎罷又深深的看著小淺的臉,似要把她刻在腦海裏,又越看越舍不得,良久,青風用力將眼一閉,將頭轉開後退幾步,將一火折子丟了過去······

隻聞劈啪聲逐漸變大,熱浪撲麵,青風突然睜開眼睛,喉間作啞,雙手前伸似要撥開眼前火焰,腳下卻一絲力氣也無,撲倒在地,眼見火焰卻灼燒在心。

······

後來得知,合州一戰宋軍慘勝,李寂心戰死亂軍中,蒙哥可汗也死於亂石之下,元軍大敗歸國,卻並無康立死訊。

又輾轉一年,傳聞康立做到元軍萬夫長,金銀無數,風光無限。

······

這日,秋風陣陣,涼意襲人,康立帶領親兵百名外出打獵,收獲頗豐,正滿載而歸,忽然前方騎兵停住。

“報告將軍,前方有人”,一親兵稟告。

“嗯?什麼人敢擋我的路?趕走!”康立冷喝。一名親兵聽令,提到縱馬上前,用蒙語喝問:“什麼人!”話音剛落,隻覺脖頸一涼,就在下馬去,氣息頓無。

“什麼!放箭射死他!快!”康立沒來由的一陣顫抖,慌忙下令道。

刹時,萬箭齊發,射向前方之人,卻見那人不躲不閃,徑直慢慢走過來,箭剛欲及體,卻見他手中劍鋒一轉,箭支盡數被彈開。

眾人都麵露驚慌,不知來者是人是鬼。康立隻覺冷汗頻出,大喝一聲:“上!殺了他!快!”

待親兵衝上時,自己忙策馬回跑,聽得後方一陣慘叫,不禁回頭一看,頓覺靈魂出竅,隻見後方百餘人死的死,傷的傷,竟無一人站立。

待轉過頭來,卻於一人麵對麵相視,不禁大叫一聲“鬼啊!”驚得摔下馬去,見馬上人飛身落下,提劍慢步走來。

“你······你是誰?”康立顫不成聲。

“嘿嘿,康立,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都不認識了?”那人冷笑道。

“你······你是,啊!”康立大叫一聲,驚恐道:“你是青······青······青······”

“沒錯,我就是青風!”那人冷喝道。原來青風這幾年來心如死灰,隻以報仇為念,度日如年,雙鬢白霜,風塵滿麵,蘭芷真氣也無法改變,以至於康立方才沒認出來。

“那你······你想怎······怎樣?”康立不覺已抖如篩糠。

“我想怎樣?哈哈哈······”青風癲狂大笑道:“你忘了你當初做什麼了嗎?”

“你放了我,要······要什麼我都給你,別······別殺我······”康立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