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重情一眼掃過麵色灰敗的中年人與蕭玉兩人,眼中露出一股若有似無的笑意。他輕輕一抖長衫,向前走了兩步,含笑溫和的對那兩個老者抱拳道,“青陽陸重情,冒昧打擾了。黑白二位長老,請勿見怪!”
元立的那兩個老者顯然也是識得陸重情的,聞言,那黑麵老者隻是哼了一聲,便別過了臉。
那白麵散發的老者則是客氣的回禮道,“豈敢。陸院師大駕光臨,是我元立學院的榮幸,何來冒昧之說?”
“鄙院師如今正在閉關之中,倒是不方便出來見客,”白麵老者歉意的說道,“陸院師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咱們去共飲一杯如何?”
“多謝白長老盛情了,”陸重情淡淡的一笑,開門見山的說道,“不過陸某此來,隻是為了鄙學院的弟子。希望二位長老看在陸某薄麵,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吧!”
“放你娘的屁!”
白麵老者還未及開口,那黑麵老者已經暴怒起來,衝口而出道,“陸重情,休以為你有化丹境的實力,便可以橫行無忌!我元立未必就怕了你!今日這小子傷了我學院這麼多弟子,你一句就此揭過,便想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白麵老者目光閃爍,卻是並沒有什麼不同意見。
陸重情對黑麵老者的質問似乎並不在意,隻是溫和的笑了笑,淡淡道,“黑土長老,是非曲直,你我心中各自有數。此事淩寒做的雖然有些過激,但亦在情理之中,陸某說就此揭過,也是由衷之言。難道黑土長老真打算以長輩的身份,與鄙學院的一名區區弟子較量一番嗎?”
陸重情此言看似沒有鋒芒,但卻正點在了他們的軟肋之上。淩寒乃是為家人報仇而來,光明正大,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反過來你們想將他留下?可以,但是長老之尊就免了,以大欺小,徒惹人恥笑。
但是元立學院最強的弟子蕭玉,看樣子都已經傷在了淩寒的手上,若是不出動引氣境實力的長老級別人物,又如何能將淩寒留下?
“陸院師此言差矣!”白麵老者見黑土漲紅著臉難以回答,於是輕笑一聲,接口道,“貴學院弟子雖是小輩,但卻沒有小輩該有的態度。張狂桀傲,得勢不留情,還對黑土口出不遜,我等身為長輩,教訓一下自無不可!”
陸重情眉頭微微皺了皺,心道這白煞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狡猾,三言兩語,就將過錯歸咎於淩寒的出口無禮了。而且如此一說,他們對淩寒出手也顯得順理成章了。
“這位老先生說的有些差了,”淩寒在陸重情的身後,輕輕的將三劍歸於鞘中,口中卻反駁道,“淩寒隻為找蕭池報仇而來,並無生事的想法。之後種種,皆是事出有因。蕭玉兄要為其表弟蕭池報仇,淩寒接下了;之後,這位大叔……”
淩寒麵色冷峻的一指那個中年人,道,“……見我占得上風,便又加入進來。以多欺少,我淩寒便也認了!但在下也不是束手待斃之輩,自然全力反擊,如此交手之下,受傷在所難免,況且在下也並沒有用什麼偷襲暗算的卑鄙手段……”
“再然後麼,便是這位黑土長老了,”淩寒手撫劍鞘,垂下眼簾,淡淡的道,“到此並不先問是非,也不問緣由,而是仗著引氣境的實力,對在下痛下殺手!如此行為,令人齒冷,便算你是長輩,難道我就該束手待斃麼?”
淩寒說完,便再不發一言,隻是冷眼看著他們的反應。
聽到此,陸重情了然的一笑,朗聲道,“二位長老,事情緣由淩寒已經解釋清楚,想來並無不實之處。若是如此的話,陸某便要帶他回去了……”
“且慢!”白麵老者眉頭一皺,麵色略顯陰厲的說道,“陸院師,你光聽這小子的一麵之辭,未免太過兒戲了吧?難道他說是什麼,便是什麼嗎!我又怎知事情是否真如他所說?再者,他至多也不過是練體十層而已,豈能真的擋住蕭玉與嚴方的合力?”
白麵老者口中的嚴方,自然就是那個中年人。
“他二人皆都未死,老先生何妨問一下他們自己呢?”淩寒雙眼一翻,冷冷的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