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已經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好多天了。
貴族中奢靡的生活她已經在進入城堡中的這些年裏見怪不怪了,誰和誰有著不倫的關係,誰為了一道開胃菜挖空了奴隸們的心髒,誰偷偷地在飯菜中下毒,隻要有地位和權利,地精們就會為了自己的貪婪而盡全力奮鬥。
貪婪的地精永遠都想要占有更多的財富,就算是國王的位置,就有很多人都抱著欲望翹首以待,而且這樣的地精還不隻是一個。
其中大薩滿薩姆就是這些地精其中之一,雖然他背負著祭祀和領導其他薩滿的權力,但是他自己覺得還是不夠,對於地精來說什麼東西都是遠遠不夠的,他們就像是一群饑餓的蠕蟲,隨時都在想著自己下一頓飯要怎麼才能填報。
在其他種族看來,地精是空虛的,當心中的東西無法滿足的時候,人們才會寄托在財富和物質上,但是在地精看來,他們才是最充實的,而那些糾結於兒女情懷或是遠不可及的力量的那群人,才是因為無法得到財富而空虛。、
大薩滿的叛逆之心和其他的諸侯一樣昭然若揭,但這就是地精的世界,國王心驚膽顫地俯視著那群如狼似虎的臣子,同樣也在心中冷冷地竊喜:不管你們怎麼伸長脖子,也是夠不到我的王座的。
所以地精的國王往往都是偉大的外交家和大財主,他們就任最基礎的條件就是如何處理城堡之中的關係,讓自己的財富保持在一個不會被壓製的水平。
哦,城堡中那些手握權勢的地精們,他們甚至可以用自己手中的財富和實力翻雲覆雨,隻是他們之間互相製約,才沒有掀起大的風浪。
但是如果這些權勢對上的是小人物,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從倉庫之中逃出來之後,白嵐發現自己的白花吊墜不見了!
這個白花吊墜是公主從溫室花園采摘,編起來送給那些下人的,整個城堡中擁有這種白花吊墜的侍女隻有三個,而其中一個已經死在了黑暗精靈的手上,隻是她不確定那吊墜是否真的落在了倉庫裏。
“慶典的時候人那麼多,說不定隻是在擁擠中被擠掉了也有可能啊。”
她向布拉大神祈禱,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自從她知道自己成為了“神的代言人”,就感覺到自己重新找到了依靠,這種感覺和第一次被王後拉著手感覺很是相似,王後是她唯一依靠過的人了。
“在我們地精一族,這樣墮落的事情還有多少?”
“布拉大神!”白嵐攤開雙手,盯著魔水晶中的波動,猛然鬆了口氣,“您終於聽到了我的回應。”
“不用怕,孩子,黑暗是無法戰勝光明的,那些犯罪的人終究會受到懲罰。”
“布拉大神,我要怎麼做?”
“孩子,你有足夠的勇氣嗎?”
勇氣?“我有!”
“那麼不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望於神的身上,作為一個神的代言人,你要做的應該是以自己的力量來麵對一切,改變一切!”
“但是,布拉大神,我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侍女……”
“你剛才不是承認你有勇氣嗎?那就是你最大的財富!”
白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布拉大神似乎是讓她將王妃和大薩滿的奸情公諸於世,但是憑借她的能力,怎麼樣才能做到呢?
這件事絕對不能將公主也卷進來,以大薩滿的地位,他甚至可以明目張膽地對付公主!
一個星期之後。
一個侍女失蹤了,這件事讓原本認為“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的白嵐,心中再次緊張了起來。
因為那個失蹤的侍女,是曾經公主送給吊墜的另一個地精。
就在她忐忑的時候,在城堡的走廊中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地精。
薩滿原本居住和生活的地方不在城堡中,而是在未來之城外的神廟中,薩滿們雖然沒有在城堡中禁足的限製,但是他們也很少在這裏出現。
白嵐感覺心髒跳的很快,低下了頭,快步地和薩姆擦肩而過。
就在兩個地精錯身的時候,薩姆忽然回過頭,冷冷地說道:“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白嵐頓時呆住了,緊張地回過頭,見到薩姆手上的事物的時候身體一顫。
那是一個白花吊墜,而且在潔白的花瓣上,似乎還有一滴幹枯的血跡!
“不,那並不是我的。”白嵐低下頭,轉身便走,忽然被薩姆快步趕上,拉住了她的胳膊。
“哦,我聽說,這種白花吊墜似乎是公主閑來無事編織的,其實公主也是十分心靈手巧哩,你看,這個吊墜多麼精細啊,我猜想整個創造國度,應該沒有其他的地精有這麼好的手工了吧,地精們可都是手指粗短的隻會擺弄機械的。”
“我不知道,說不定會有其他人能夠編織差不多的吊墜,況且這種白花溫室花園裏就有,誰都可能采摘。”
“哦,是嘛?對了,我聽說慶典的時候,你和公主偷偷跑到外麵去玩了。”薩姆冷笑了一聲,露出了一口黃牙,“你們對地精的表演還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