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生活軌跡(1 / 2)

無聊的晚飯過後,隨手捧起來書,坐在椅子上,來觀摩我腐朽的人生。我眺望遠方那湛藍的天空,一掠而過的飛鳥,快速移動的雲朵,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我隻能用四個詞來形容我那青蔥歲月: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我行我素,自由自在。可話雖那麼說,生活從來都是自由與壓力同在的,上蒼是那麼公平,在你得到麵包的同時,會扔給你稻子的秧苗,提醒你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高考快要來臨,我的歲月似乎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劍拔弩張,硝煙炮彈,金戈鐵馬,兵荒馬亂。每天都在學習的壓力之下,沒有放縱,沒有輕狂,沒有叛逆,日子行雲流水般穿過我的發梢,我的指縫。有些人說流年太瘦,指縫太寬,仔細想想這真的是有道理的。在高考的下,有些同學堅守戰場,血濺夕陽,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豪情壯誌;而有些人卻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早就拍死在了後浪推前浪的沙灘上。我不敢說哪種選擇是對的,而那一種又是令人發指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其實都是為了生活,隻是我們選擇的路徑有些不同而已。

啟蒙時期伏爾泰,盧梭說道人生而平等。可在我們這個重點高中來說,我感覺不到如此博大的情懷。我感受到的卻是三六九等之分。特奧班——奧賽班——零班——特長班——重點班——普通班。仍記得開學初老師們帶著有色鏡盯著我們的分數提醒我們該去哪個區位報到。這就像是一把匕首一刀一刀地淩遲我們的心。一刀一刀地割下我們的自尊,流著驕傲的血,喪失不羈的靈魂,達爾文說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劣者者淘汰。隻不過沒想到的就是在學校這樣的環境中都可以體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最後的一道霞光戀戀不舍做著垂死的掙紮,然而最終抵不過世間規律的變化,慢慢退散。正在傷感之中,陸卓曼輕輕從我身後走過來,提醒我說:子曦同誌,快上自習了,知道春天即將來臨,可你丫的也不用時時刻刻思春呐!我無奈轉身,用鄙視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這妞在淡淡的餘暉下,有種仙女般縹緲娉婷優雅的氣質,隻不過我不被假象迷惑,我知道她淑女的本質下,藏著一顆多麼令人發指的心靈。這丫的啥都好,身材好,相貌好,成績好,可就是嘴巴不好,說出來的話沒被氣死也活不長了。於是我回了一句:“陸同學,你沒看見校園花草開的正歡,梧桐含苞,柳葉翠綠點點嗎?春天就在我身邊,幹嘛還去思?有病吧你?馬克思沒告訴你世界發展的規律嗎,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又不用功了。知道你眼睛不好,一隻一百七,一隻四百三,兩眼不平衡,還加散光,你沒救了啊!”隻見她揮揮手無所謂說,“整天拿眼睛說事,自己不也是兩眼加起來剛湊齊250了?”說完便哈哈大笑,笑的抽了風。嚴重懷疑她的性別是不是弄錯了。於是我們便走進了教室,高三的學子,沒有太多的娛樂,唯有的便是自娛自樂。

教室裏,燈火通明,頭頂上的十幾盞燈泡不服輸的散發光芒,刺痛我的眼。空氣流動著一種沒有硝煙卻緊張如戰場的氣流;翻書聲不停歇的嘩嘩啦;還有那沙沙的筆尖滑動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因天氣的悶熱而絲毫的怠慢。我隻是突然有些感慨,那麼年少的我們,是為了何等強大的夢想,而犧牲我們的自由與時間。我想即使在多年之後,我也不會忘記這時的我們有多麼執著,隻為了同一個夢想,我們便拋下了所有幼稚,穿上了大人一直渴盼的成熟長大。老師說我們是祖國的花朵,我們是祖國的脊梁,我們背負著太多的重任,沒有年少的無知,有的隻是無盡的努力與渴望成功的心。我,作為一名高三的學子,和大多數人一樣,我不希望辜負老師,對不起大人。我隻想用自己的努力去尋找我的未來,我的方向。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一半的晚自習了,我伸了伸已經麻木的手。時間也總是過得很快的,你看,大半個高三已從我的手中滑過。感覺時間就像是一條條泥鰍一樣,使勁努力抓它,可越是用盡全身力氣,它溜走地越是匆忙。突然,學習委員抱著一大堆的試卷走進了逼仄的教室。我知道,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該麵對的,上天從不會讓你逃脫。月考的卷子又要發下來了。這一個個數字預示著我們的未來,它就好像是一個巴掌,給那些分數低的同學狠狠地煽了一巴掌,可你還不能破口大罵,因為你還需要它攙著你走入大學,那美麗的象牙塔;它也好像罌粟或是香水,會給那些成績優異的同學清香,讓人上了癮,無法自拔,所以,從此之後更加發憤圖強,廢寢忘食,奮筆疾書,揮汗如雨。

不知道是哪一個多嘴的突然喊出來我的分數,正躲在角落不敢直麵人生的我突然就被那麼惡狠狠的提名,還真的有些措手不及。我是天生不喜歡嘈雜的環境,不論哪次考試的分數公布,我都是躲在角落中,反正遲早是知道的,也不急於一時。每次看到那些擠破頭往排名榜鑽的人,我大致可以歸結這大概有兩類人,一種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全班名列前茅的驕子;第二種是完全相反的人就是完全不在乎,純粹是喜熱鬧,愛看風景;還有一種概率較低,就是喜歡冒險的勇士,即使體無完膚,皮包骨頭,他也仍勇敢接受的人。但是我從不在其中的行列。隻聽見我的死黨周盈突然尖叫:“媽啊,王子曦全班第二啊!”於是馬不停蹄,加速度飛奔我的跟前,“你第二哎,怎麼沒反應,是不是嚇傻了?”我就瞟了她一眼,“怎麼可能?今天可不是愚人節,還沒那麼蠢呢!”“不信自己去看啊!”不甘心的她叫了陸卓曼,隻聽見她那豬嚎的聲音說是真的,沒騙你!聽到這,我也突然有些坐耐不安了,可奈何排名榜水泄不通,還是打消了往前擠的念頭。算了,該是自己的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