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福一看見那婦人,頓時更加生氣了,這羅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臉頰腫起一個五指印,把本就不大的眼睛擠得更小。
“個狗東西,又拿婆娘撒氣!”
韓氏看清了羅氏臉上的傷,倒吸一口涼氣,直呼造孽。
辛應修也微微皺了眉,看堯潞,見她臉上沒有意外的神色,便知她是事先知道的。
田家福罵完,沉著氣想了想,跟羅氏道:“我決定把王賴子逐出村子,你自己看,是要跟著走還是留在村裏。”
羅氏看著跪在地上低著頭的自家男人,眼裏逐漸見了淚花,抬頭看向田家福,堅定道:“我要跟他和離。”
人群中傳來議論聲,這王賴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對羅氏更是狠的要命,兩天一頓小打三天一頓大打,羅氏要和離,一點兒也不意外。
王賴子一聽要把自己逐出村子,頓時抬頭想說什麼,卻正好對上堯潞的眼睛,黑沉沉的眸子盯著他,淡漠的沒有一點點人氣兒,唇邊的笑容也滲人的厲害,王賴子一個哆嗦,身子抖得篩糠一般,說不出半句話。
田家福讓村裏的幾個男人把王賴子押到了村外,看著他走遠了,才回來。
熱鬧看完了,圍著的人也都散了,田家福正準備離開,堯潞叫住了他。
“家福叔,等一下。”
田家福回頭看堯潞:“堯丫頭,還有什麼事兒嗎?”
堯潞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想問問家福叔,村子裏有沒有會修房子的人,您也看到了,我家這房子年頭太久了,而且現在家裏人多,地方也不太夠,況且,今晚您也在場,這院子確實不太安全,我相信村裏的人不會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就怕來些外麵的人,那就不好說了,您說是吧。”
田家福看看堯潞,半晌,笑著搖搖頭:“你這丫頭啊,裝老實,其實比誰都精。行了,我跟你說吧,我家隔壁,你宋遠叔,那可是修房的一把好手,還有我弟弟,你家全叔,那一手木工在鎮上都是排得上號的,你要是蓋房子,找這倆準沒錯。”
堯潞滿臉感激:“真是謝謝家福叔了,跟我說的這麼詳細,對了,明天我還得到您家去一趟。”
田家福有些不解,卻也沒多問,隻說了他下午在家就走了。
等人走光了,堯潞招呼眾人回房睡覺,韓氏和辛應修對視了一眼,也各自回房睡覺了。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眾人都沒睡好,坐在飯桌上嗬欠連天。
吃早飯的時候,韓氏還是忍不住問堯潞:“潞潞,昨天,你為什麼那麼說呀?”
堯潞看她一眼:“什麼?”
“就是,王賴子其實沒怎麼反抗啊,你怎麼說得好像他死不悔改一樣呢?”
放下飯碗,堯潞有些無奈:“娘,若是不這麼說,怎麼能把王賴子趕出村子呢?那個人就是個無賴,你就算放過他,他也不會念你的好,隻想著怎麼報複你,要是還把他留在村裏,麻煩的是我們。”
韓氏想了想,雖然不是很明白,卻覺得堯潞說的沒錯。
辛應修冷不丁道:“那羅氏呢,也在你算計之中嗎?”
堯潞看向辛應修,見他眼中有些怨責,於是冷笑一聲:“哼,我雖然沒什麼原則,也還不至於去算計一個弱小婦人,那王賴子本就不是什麼好鳥,打老婆是常有的事兒,隻是他運氣不好,恰巧趕上昨晚,你若覺得這是我的算計,那便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