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歌現在看上去精明強幹,少了以前的親切,也少了以前的消沉,從他不停轉動的眼珠就可以看出他多變的心思,旁邊還坐著少了胳膊的小何,早已沒有了第一次是的愣狂,就靜靜坐著,神色陰沉,寡言少語。
“來,張斌,喝!”
曹歌端起酒杯,先幹為敬,夾起一筷子涼拌牛肉,咯吱咯吱的嚼起來。
“張斌,說起來,咱們兩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你幫了我不止一次,本來應該早早謝你,但是,那姓馬的留下爛攤子,一直脫不開身,你可別見怪。”
“哪能呢,現在的情況,我了解,正是你們派出所繃緊神經的時候,可不敢出岔子。”張斌抿著小口的酒說。
“還是老師明理,來,走一個,理解萬歲。”曹歌又是一口幹,“小何,喝,張斌又不是外人,你的命還是他救的呢,裝什麼深沉,喝!”見小何木偶似的不動,曹歌命令道。
“張哥,你不知道吧,姓馬的被擼掉就是曹歌舉報的。”這時在一邊作陪的老秦笑著開口。
“哦?怎麼說?”
“還記得你上次送那個姓胡的老師去縣醫院嗎?”曹歌打著酒嗝問。
張斌點點頭。
“就是那次你說的話讓我看到了機會,當時我就想,整個山體垮塌這種事肯定要驚動上麵,上麵一動,下麵肯定人心惶惶,我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收集姓馬的和姓李的腐敗違法材料,最後直接找到了視察的市委左書記,把他們給扳倒了。”
張斌暗暗吃驚,說:“行啊,曹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算計了?”
“這不是算計,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姓馬的給我穿小鞋,甚至開除我,還不許我告發他!”曹歌狠狠的道。
“行了,不說這些了,你請我來肯定不是單單吃飯吧?”
張斌看著餐館門外人來車往的繁忙景象說。
由於寧安縣的大移民,曹務鄉作為移民大戶,這些天來,人流滾滾,車輪轔轔,由各個大隊的移民,彙集到鄉裏,再去往安置點的鎮裏,或者縣裏,作為中轉站,曹務鄉的整個街道都幾乎被堵塞,所以曹歌說他這些天很忙也不是虛言。
“嘿嘿,老張,不要那麼直接嗎?”曹歌被張斌一言點透,不好意思的道。
“趕緊說吧,人都被你釣來了還說些虛頭巴腦的。”老秦不耐煩了,他是曹歌專門請來說和的,這時見曹歌磨磨蹭蹭,不由道。
“好,那我說了,老張,這街上你看到了,人多,車多,犯事的也多了,派出所根本管不過來,我想來想去隻有馬家駿能幫上忙,但我不熟,你不是和馬家駿交好嘛,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老秦不是在馬家駿手下嗎?怎麼請我?”張斌不解。
“我算什麼?還沒有那麼大的麵子,馬哥現在也是曹務鄉上的頭麵人物了,是阿訇,統管這整個鄉的回民,我請不動他。”老秦接過話頭說。
“老張,你看,麻臉秦我早就問過了,這事還得靠你。”曹歌熱切的看著張斌。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斌想了想,說:“行,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曹務集的安定,他馬家駿這個土皇帝也不能不管,我去說。”張斌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