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心思飛快的轉動,他冷冷的說道:“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們把我當誘餌,又打斷我的四肢,現在居然問我?可笑!”
他的話明顯使牧羊人一愣,然後愧疚的苦笑著告罪:“小兄弟,對不住,是我入魔了,沒有搞清楚事實,唉,我他媽真是無能,不但害的兄弟丟了性命,現在竟然渾到打斷你的四肢。”說著,自暴自棄的抓起那一頭濃密的鬃毛一樣的頭發來。
時間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凜冽的冬風由於地氣的上升已經開始呼呼的刮起來,氣溫也變得更加寒冷,牧羊人脫下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蓋在死人似的王心淩身上,看著王心淩淒慘的樣子,牧羊人把頭埋進膝窩,後背隱隱的抽動。一時間周圍靜的可怕。
張斌心念電轉,他明白,剛才模樣人誤會了,他把造成這樣自己手下死傷的罪都算到了鎮魂者和兄弟會頭上,對自己毫無惡念,甚至懷著愧疚,這時自己脫困時機最好。
剛剛一小段時間,被牧羊人拗斷的四肢都已經完好如初,他悄悄的活動身體,蓄積力氣。
然而今天晚上是他二十幾年來最杯具的一晚,剛剛冒出逃跑的念頭,他的喉嚨就劇烈疼痛起來,那幾隻跑進食道的本以為已經被卡死的蠍子又動彈起來,似乎要爬出來。張斌的思緒一下子就被這幾隻蠍子勾起來,他怒火填膺,伸出手就去掏,這麼大的動靜當然驚動了一旁自哀自傷的牧羊人。
他詫異的看著張斌,眼中滿是狐疑,在他的視線中,張斌從自己的嘴裏掏出一隻拇指大小黑黝黝的蠍子,狠狠的用手指碾碎。
牧羊人打個激靈,反應過來,陰狠的低語:“是蠍王,他還沒死?”張斌幸災樂禍的指了指死去多時的肌肉男,然後看著牧羊人激動朝肌肉男走去,繼續掏喉嚨裏的蠍子。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一旁躺臥著的阿雷斯的身體悄悄的蜷縮著,成為球狀,當一陣冬風呼呼的刮著揚起枯草殘雪時,啵的一聲,炸裂開來,在四散的碎肉中,一束強裂的波動倏忽一下沒入一處不顯眼的土塊下一隻蠍子的身上,這隻蠍子急匆匆轉身,鑽進了一旁的縫隙。
炸裂的聲音驚動了牧羊人,他看到四散的碎肉,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該死的,心王的能力已經到了寄靈他處,化念為物的境界了嗎?這次沒死,組織又多了一個大敵啊,操.我.啊,我這是怎麼了,真的被兄弟們的死弄昏頭了?竟然沒有查看這些雜碎的死活?”
他急急惶惶的樣子,完全沒有一老大的儀態,然後又茫然的走到肌肉男身邊,徒勞的去清除從屍體跑出來的蠍子,其實他完全可以用空氣壓縮的方式把肌肉男的屍體包括裏麵的蠍子擠成肉泥,但他卻沒有這麼做,應該是要保護肌肉男的肉體吧。
看他失態的樣子,張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