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敗卻衝著圓月叫苦:“你看,那黑衣人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啊,咱們就這麼耗下去不成?”
圓月瞟了他一眼,安慰道:“別急,我看遲早都得動手,無論如何,那黑衣人殺了咱們流雲宗的人,怎麼著也得給個交待,但你看他那架勢,除了一戰,還能怎樣?所以機會肯定會有的!”
“哎呀!”永敗使勁撓了撓頭,氣道:“娘娘們們的,要打就快打,不打就快滾,爺這兒還背著口鍋著,隨時準備出發,他們這兒還聊上沒完了!”
一衡笑道:“敗哥,快扔了你那口破鍋吧,說破天去,它也就是口破鍋而已,難不成你還真想回去過那燒火做飯的日子?”
圓月啐道:“別理他,賤骨頭,到什麼時候也改不了。”
奇怪的是,永敗卻沒有出口反駁。
一衡心道,這還真出息了,挨罵也有不還口的時候!他剛要開口發問,永敗卻激動的道:“快看快看,要動手了!”
一衡的心猛的一緊,放眼望去,果然,那黑衣人已經撩起了長鞭,隨時隨地都可以發出致命一擊!
遠處,薄西山神色一凝,驚道:“兄台不要動怒,一衡他正在閉關,確實不能和你相見,不如我們約定一個地方,一年之後我帶他去找你便是!”
“滿口胡言!”夏承恩猛一跺腳,手中滅仙鞭帶著燥勁的狂風,呼嘯而至———
薄西山急忙飛退,就想躲過攻勢,可惜那滅仙鞭實在太長,鞭身更有一股奇怪的吸力,這一揮,鬼哭神嚎的聲音也跟著鑽進了耳朵,想來定是那枉死的冤魂厲鬼的哭喊,擾人心神!
眼看著就要被它掃上,一柄銅錘出現在麵前,鞭錘相撞,浩瀚真元爆裂而出,將薄西山震出十幾丈開外!
待他定睛一看,來人正是一衡的師父,武夫熊立嶽!
“師父!”一衡失口驚呼,被圓月一把從樹俏扯了下去。
一衡瞪大眼睛看著遠處,怒道:“你做什麼?”
圓月捂住他的嘴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就去闖陣,快走!”
“可是我師父他———”一衡被圓月扯著跑的飛快,一口氣沒上來,把後半句壓了下去。
圓月回頭望了他一眼,急道:“顧不得那麼多了!以後再和他敘舊不遲!你義父與他聯手,後麵還有四十多位高手在場,肯定不會吃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五人運足潛行之術,踏草翻飛,眨眼間就到了護山仙陣跟前。
果然,那四十幾名高手已經一湧而上,與薄西山和熊立嶽戰鬥在一起,將那黑衣人圍的水泄不通!
忽的,眾人中閃出一個縫隙,一衡在瘋狂的奔跑中第一次看清了黑衣人的麵孔,雖然一閃而過,卻令他永生難忘,那是一張質樸無華的臉,就像田間漢子般透出一股踏實的憨厚,隻可惜已經寫滿滄桑,不知他到底經曆過什麼,即便是在暴怒之時,也好像有著揮之不去的傷痛……
像是一場玩笑,夏承恩與他朝思暮想的親生骨肉———夏一衡!
就在不過百丈的距離擦身而過……
世事就是如此,生與死的距離,父與子的距離,愛與恨的交錯,生命與命運的交彙,往往隻在瞬息之間,你無從把握,也無從捉摸,饒是你恨、你愛、你苦、你悲、你笑,或是你怒,都在冥冥中任人擺布,堪比玩偶,悲淒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