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衡脹紅著臉,哼吱道:“我每次施法的時候,都不一定能放出什麼功法來,還請各位小心。”
他這話說完,眾人又向後退了兩步……
宇文天凡差點沒把牙笑飛了,心道,這火雲峰上除了熊武夫,還不都是些膽小怕事之輩,口口聲聲我水月門主是個娘們兒,你們也強不到哪去。
隻見一衡怯怯的掐起指訣,緊閉雙眼,將真元凝結到極致,覆手成形,用力一揮————
“轟隆隆————”一道七八丈高的土牆坐地而起,整個火雲峰都顫動起來,隻是那土牆的頂端很不結實,搖搖欲墜,眼看就有斷掉砸下來的危險。
“危險!”冷子剛一把抄起一衡,飛到了遠處,眾人也是大驚。
葉蒼德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把拽過一衡的手,結巴道:“他…他掐的確實是太…太玄清道訣的‘空水’指訣!”
四周靜寂無聲。
良久,冷子剛先行開口,衝著熊立嶽道:“師弟,你快將你這徒弟安置到其它地方吧,還有,再不要讓他隨意施法了,照這樣下去,下一個消失的就是火雲峰了!”說完給眾人使了個眼色,就要散去,眼下道尊不在,他這當大師兄的也實在不願招惹熊立嶽這個粗人,在熊立嶽身上碰一鼻子灰的事情他幹了也不止一回兩回了,能躲便躲吧,到時道尊愛如何處置,那是道尊的事情,這汪渾水,還是不趟的好。
天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芳菲嫵媚的女子聲音,“喲~又有熱鬧啦?要我說,就數你們火雲峰最熱鬧啦,道尊還沒醒呢,太玄閣又沒啦?”聲音剛落,她人也翩然落地,眾人才看清了麵孔。
此時一個小腦袋也在山角處冒了出來,正是永敗。
他嗖嗖的跑到一衡身邊,壓低聲音道:“祖宗咧,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一衡陰沉著臉,示意他不要作聲。
永敗擺了擺手,小聲道:“沒事,那妖女是百傲道尊的二弟子柳幻柔,火雲峰的宿敵,是來瞧熱鬧的,現在沒人理咱倆,你放心就是。”
果然,眾人一見柳幻柔,氣就不打一處來,為首的冷子剛冷靜的道:“柳師姐,這火雲峰有點風吹草動,您總是第一個趕到,比自家起火還著急呢。”
“那是!”柳幻柔盛衣濃妝,也不知大半夜打扮成這樣美給誰看,她欠了欠身,幽幽的道:“百慈道尊他老人家吩咐過我,說你們火雲峰近來多事,我那‘天靈峰’離的近些,讓我幫忙照看,你們一行五位門主,都是粗心大意的男人,他老人家放心不下,要不然我才懶得來呢。”
永敗附在一衡耳邊偷笑道:“這柳師伯比我那師父還要大上些年紀,據說沒來流雲宗前是個風塵女子,後來機緣巧合,入我流雲宗來,你看她,一千六七百歲的人了,人老心可不老,三百年前和我門中一個三代弟子交好,不巧被咱五位門主給撞了個滿懷,後來就鬧的全宗風風雨雨,所以她最恨的就是火雲峰了。”
一衡聽後大奇,這等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流雲宗裏,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張大嘴巴,看向柳幻柔———
她桃腮杏麵,濃妝豔抹,姣好的容顏怎麼看也不像一千六七百歲的人,反而風姿有如少女般窈窕,彎彎的眉毛,澄澈的雙眼,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說起話來柔情綽態,端的迷人。
此時,熊立嶽一肚子的肝火,終於憋不住先行開了口:“照看個鳥!俺火雲峰自家事情,自會處理,用不著你指指點點,快回你的天靈峰安歇去吧!”
“你!”柳幻柔知道這個熊立嶽發起脾氣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現在有他在場,自己還是不要自討苦吃的好,又轉怒為喜的笑了兩聲,道:“那你們就自行處理吧,到時候道尊問起罪來,你就讓你那寶貝徒弟一人撐著,看他還有沒有命回來,你熊立嶽也不要和我耍什麼能耐,與我何幹!”說罷,飄搖而去……
眾人也是吃氣,瞟了熊立嶽和一衡一眼,懶的作聲,便都草草散了。
四個小道,一個“門主”,守著遍地狼藉,真可以說是無家可歸。
熊立嶽一屁股拍在地上,唉呀一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一衡,心道:“你小子可一定要給我爭氣啊!”
夜晚的涼風拂過,一衡看著垂頭喪氣的熊立嶽,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對不住他,真想將實話全盤托出,可伸手捏了捏懷中的“尿壺”又硬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心道,忍辱負重吧,這一切都是為了娘親!
歎了口氣,坐在了熊立嶽的身邊,和他一起望向遠山,兩人不知各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