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立嶽用充滿殷切的眼神看著一衡,壓低聲音,問道:“小子,我看你是塊好材料,想收你為徒,現在你義父和兩位門主都在這兒,你自己說,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一衡心道,你這叫我如何是好?說跟你打賭的事?那還不讓我爹爹敲死我!不說?那說點啥好?當下語塞,半句話也吭吱不出來。
“你倒是說啊!”熊立嶽一臉焦急,跺起腳來,他是真想收一衡這個徒弟。
一衡仍在沉默。
水月生性聰靈,看到這個場麵,已經明白了幾分,扯了扯滿麵怒氣的薄西山,悄悄閃到了一邊,輕聲道:“師哥,我看這武夫當真喜歡一衡,恰巧一衡現在還沒有師父,跟著你又難以調教,不如依了武夫的念想?”
“不成!”薄西山斬釘截鐵,怒道:“他是個什麼東西,我兒子落到他手裏,還不也成了莽夫!”
大頭魚見兩人聊的歡喜,也舔著臉湊了過來,隻留熊立嶽一人還在逼問一衡……
“我說”,大頭魚開了口,嘿嘿笑道:“我說,哎,你看著我啊,師哥啊,那熊立嶽雖然是個武夫,可比你強得多了,不說別的,人家‘太玄清道訣’已經練到了第九重,同輩師門裏,誰是他的對手?還有,我說,論起驍勇善戰,師哥你也得靠邊站,當年魔宗大戰時,人家武夫可是在‘七絞大陣’中三進三出的英雄,到今天功德殿上還留著人家的名字呢,可有你的?”
“滾蛋!”薄西山一腳蹬開大頭魚,罵道:“老子那時候還沒開悟,要不然也比他差不哪去!”
水月心中明了,她這師哥最是好強,卻又不學無術,論起外家功法,確實不是人家熊武夫的對手,嘴上卻又不肯承認,大頭魚哪能說的動他。
她伸手撫在薄西山背上,纖手一邊捋順,一邊柔聲道:“師哥,當年的事現在提他做甚?我倒也和你一樣,不讚成一衡拜那武夫為師,但你想想,那‘踏天’玉髓何等珍貴,武夫都冒險送他?”
薄西山被她這麼一捋順,就跟倔驢被摸到了順毛一樣,頓時老實下來,那張老臉也跟著多出了幾分神采,對著水月輕聲道:“師妹,我也知道讓一衡跟隨那武夫沒什麼不好,可你也知道那武夫的脾氣,到時候不出一個月,一衡還不讓他打殘廢了去!”
“不會的”,水月搖頭微笑道:“師哥,這熊立嶽是我宗門主裏唯一一個開門收徒,卻沒有收到半個徒弟的主兒,你和叢師哥與他是兩回事,他是想收收不到,單從這一點來說,他就如獲至寶,恨不能把一衡含在嘴裏都怕化掉呢,你是過於溺愛一衡了。”
薄西山偷偷瞧了一眼仍在為難的一衡,又瞧了一眼對麵滿臉沮喪焦急之色的熊立嶽,心裏也是笑的不行,便對水月笑道:“冷靜下來一想,這熊武夫若是真收了一衡為弟子,也真是兩頭強驢湊一塊兒去了,這孩子心性太過剛強,真得找個人治治他。”
水月心道,你也好不到哪去,還說人家是驢,嘴上卻溫柔的勸道:“師哥所言有理,你再想想,我宗門主凡是開門收徒的,哪個沒有幾百個徒弟?可這熊武夫卻一門心思隻教一衡一人,這其中的好處水月就不必細說了吧?”
薄西被水月是越說越樂,到了最後心裏都樂開了花了!
大頭魚耷拉著耳朵,瞪著雙眼,聽的真切,看的仔細,心道你這老驢被水月這麼一摸,咋就安生了呢!
他是何人,逮著機會當然不能放過,於是衝薄西山努著嘴譏笑道:“喲喲喲~你瞅,你瞅,有人被小師妹一澆水,那臉就像開了花是的,用不用找兩隻蜜蜂來給你采采蜜?”
“滾蛋!”薄西山又是一腳,將大頭魚踢出老遠,然後佯裝出一幅怒色,轉身瞧向了熊立嶽,道:“熊武夫,有你這麼收徒弟的嗎?人家不願意難道你看不出來?”
(謝謝嘟老哥的不吝支持,實話說,沒有你們的鼓勵,我哪有這個衝勁!)【下一更,晚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