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妖獸卻很是受用,沒再與他計較,伸出長舌,在腦門上搔了搔癢,沉聲道:“我乃黑海蜃龍之祖,倒也不是天下難尋,隻是像老夫這般造化的,確是沒有第二個了。”
永敗心想,什麼沒有第二個,是沒有第二隻了才對,瞧你把自己說的,還成了人物了,爺要不是仙法不濟,定把你也做成蛤蟆幹兒,晾曬了去。
他正想著,那蜃龍又開口道:“黃口小兒,可見我那兄弟哪裏去了?”
一衡納悶,我怎知你兄弟是誰?
旋即想起懷中的美味蛤蟆幹兒,頓時麵色鐵青,看向永敗。
永敗早就看出它長的像隻蛤蟆,卻萬萬沒想到兩怪竟然沾親帶故,還兄弟相稱。
暗忖如果實言相告,今天就甭想活著出去了,這半人半鳥的蛙人還不活活將二人虐死?眼珠一轉,諂笑道:“仙爺說的可是那尊石座上的神蛙?”
蜃龍哼了一聲,算是默許。
永敗指向身後,一臉真誠的道:“那神蛙被一個老道帶走了,去了哪裏我們也不清楚。”永敗早已定下心神,說的跟真事兒一般。
他早就聽出這些妖獸對一個無名老道十分恐懼,現在九死一生的當口,隻能拿他來擋一擋了。
此話一出,眾獸俱驚,嬋姬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是說那老道,他…他還活著?”
“對啊!”,永敗一臉天真。
“活的好好的呢!”一衡添油加醋。
嬋姬將信將疑,看著永敗道:“我看你這小道最是奸讒,所言之事,多半虛假,若讓姑奶奶知道你在誑騙我等,定叫你求死不能!”
一衡見他們不信永敗的話,趕緊補充到:“仙姑不信?我們確實是見到一個老道,將那神蛙帶走,兩人還爭鬥了一番,不過……”
“不過什麼?”嬋姬十分緊張。
一衡小聲道:“不過…那神蛙顯然是不敵老道,最後吃了敗仗,被那老道給帶走了。”
妖鼠在一旁聽出了端倪,眯著眼睛看向一衡,道:“那你且說說,那老道長個什麼樣子?拿著什麼武器?”
永敗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下算是完了,瞞是瞞不過去了。
誰知一衡緊要關頭,臨危不亂,手托下巴,故作思考,道:“嗯,長什麼樣子我沒看清,他飛來閃去的,也沒做停留,但身穿一身道袍,很有仙家氣質。手裏還拿著個筆,聽那神蛙罵他,說什麼他就仗著‘九生九死筆’一類的話。”
其實一衡早在聽妖獸們談起‘九生九死筆’之時就已經想到薄西山的玉薄裏曾有記載,這等仙家法器,定與自己的‘九紋九絞刃’有些淵源,所以信口胡謅起來也頗有底氣。
嬋姬聽罷暗暗吃驚,卻麵無異色,飄飄然來到一衡身邊,撫著他的臉,風情萬種的媚道:“小哥兒,你當真沒有說謊?”
一衡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已經奏效,現在退怯隻能死的更慘,隻好繼續胡謅下去,為了不讓獸起疑,狠心道:“我確實沒有說謊,不信你看。”他指著地上的‘九紋九絞刃’———
“那老道臨行之前還從天上拋下一把兵刃,說我乃此刃之主,一切都是定數,取得金丹之後,用來斬妖除魔之類的話。”
他這番話隻因半真半假,說的毫無瑕疵,沒有半點披露,想他確是那‘九紋九絞刃’之主,而斬妖除魔之言乃是薄西山的教誨,現在正好用上。
眾獸嘩然,尋他食指望去,差點魂飛魄散,那倒插在地上的不是別個,正是———九紋九絞刃!
這東西凡人不識泰山,它們可深知其中厲害!
“撲通!”眾獸猛的五體投地,態度大變,為首的老龜道:“老奴玄靈,拜見我主!還望我主寬仁,不與小獸計較,願守我主一世,不離不棄,言聽計從!”
其餘眾獸見狀也都跟著報上了名諱,說些肝腦塗地,效命終生之言,語氣中滿是尊崇,再無半點不屑之意。
一衡和永敗登時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