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莫要永敗(下)(1 / 2)

想他聰明無比,可在道尊麵前還是太緊張了,要是平時定能自圓其說。

“哎喲!”那小道陡的一拍腦袋,滿臉盡是焦急之色,也不知就從哪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封信來,急切的道:“這還了得,瞧瞧我這記性,道尊您看,我這兒還有封信忘了送,也是萬急之書啊,今日不便,隻能改日再來探望您老人家了。”說完,腳底抹油,就欲開溜。

站在一旁的夏一衡暗自叫絕,心道:這人還真是機靈膽大,道尊麵前也敢造次,也不知那封信是真是假。

百慈不急不徐,待小道跑出老遠,單手拂須,一手背在身後,用他極盡祥和的慈眉善目微微一笑… …

“壞了!!”夏一衡心中一凜,這笑容,要是讓別人看見,許是當他老人家不與孩子計較,隻一笑了之了。可夏一衡對這老頭的笑容可真稱得上是刻骨銘心,就在前兩天,這笑容… …

“快跑!”夏一衡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那跑在前麵的小道經他這麼一喊,心知不妙,更是運足了腳下功夫,飛一般的朝前跑去。

看來他在這山中已有些時日,但見他腳下步履輕盈,雙臂微垂,騰挪之姿,就像是飄舞在空中一般,恍惚間還真有幾分瀟灑。

咦?夏一衡很是不解,他怎麼往回飄呢?

再看小道回到原地後的臉色,夏一衡頓時明白,肯定是眼前這個老頭兒又耍什麼法術了。

隻見那小道漲紅著臉,低頭不語,知道自己已困窘境,跑是跑不掉了,卻還是十分友善的望了夏一衡一眼,算是對他的提醒表示感激,心中卻暗暗叫苦,今天這頓板子怕是挨定了。

思及此,他便將頭轉向一邊,再也不去直視道尊,兀自呼呼的喘著粗氣,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來。

“你這小鬼,哪裏像個修道之人,倒是像極了後山的猴子,一點安份勁兒都沒有!”百慈依舊笑容不改,可他越是如此,站在一旁的夏一衡就是越是膽顫心驚。

突然,道尊臉色一凜,就像碧空萬裏突然烏雲蓋天一般,讓人的心都跟著提了上來。他袍袖一揮,正色道:“你那信呐?且拿來與我看看。”

夏一衡同情的看向小道,心想,這下你可要穿幫了。

這時,那小道竟然真的把手探進懷裏去掏那書信。

夏一衡見狀,一顆懸著的落回到肚子裏,看來那信真是有的,並非小道虛言。

“咦?怪了,一定是剛剛跑丟了”小道四處尋找起來。

夏一衡這才明白,這小道原本打算假借送信之名逃脫此地,誰知沒能成功,先前他離小道近些,知那書信上根本沒有文字,八成隻是用來騙人的幌子罷了,現在百慈拽他回來,他又哪敢把書信呈上去呢,於是又說剛剛跑丟了,一會兒的工夫就騙了道尊兩次,真是膽大包天。不禁有些佩服起他的膽色了。

他這招兒還真是高明,信要是丟了,真假還到哪裏去驗,莫說你是道尊,就是天皇老子也沒法追究了。

百慈陰沉的臉色又忽然轉晴,真是翻臉比翻書都快!笑道:“莫不是這封?”說著,也不知就從哪變出一封信來,伸手就要去拆。

夏一衡定睛一看,黃色的信封上一個字都沒寫,顯然是封空信,可不就是小道先前手裏用來唬人的書信嘛!心裏連連替那小道叫苦:這下你可完嘍!

誰知那小道跪在地上,眼珠一轉,竟說:“對!對!就是這封,怎麼跑到您那兒去了?”他一邊連連點頭,一邊趕緊說到:“這是醉霜師叔讓我火速送到守成師叔那裏去的,還說讓我一定保密,千萬別讓他人知曉。”

說完這話,他心中暗笑,看你這老頭兒拆是不拆。

百慈怎會不知,他自己的二徒弟顧守成是個風流成性的浪子,生的麵如冠玉不說,偏還長了一條口燦蓮花的舌頭,惹的宗門裏無數女子傾心,眼下這百慈道尊的女弟子恐怕也在傾慕之列,手中書信的封麵上一字沒寫,又交待小道要千萬保密,怕是些兒女情長的文字,自己身為掌門,私拆晚輩女徒的信件,傳了出去,當真不妥……

小道見道尊伸進信封的手又抽了回來,知道大功告成,連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聰明才智來。

百慈也知道這小道的話半數參假,可一時間卻也沒有別的法子,為了挽回顏麵,他隻好幹咳兩聲,正色道:“你這潑皮,最是頑劣,我素聽百離道尊說你是修煉奇才,棄之可惜,希望留在身邊好生教養,你卻這般不思進取,油嘴滑舌,書信一事我暫不與你計較,日後若再私拆長輩書信,我定重罰不饒。”

小道見好就收,趕忙重重的嗑了個響頭。“知錯定改,多謝開恩”的話從他口中成串飛出,流暢程度簡直令人咂舌,要知道,這樣的話他每天都要說上好多遍,隨便挑出一段兒也足夠應付眼前這個老頭兒了,他一番花言巧語下來,百慈不怒反笑,麵上竟然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