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生突然放下剛才咄咄逼人的架勢,退了一步,鞠了個躬,說‘不好意思,剛才做了失禮的舉動,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
‘我是’老板娘打斷祖先生,一手叉在腰上,臉上恢複了平靜,接著說‘你怎麼找到這東西的,你又有什麼目的?’。
祖先生放下那東西,開始陳述‘隻是好奇心驅使,並沒有目的,因為外麵的畫家觀察力超群,畫了廣場上的景物,我看了之後發現那些東西和正常的東西不太一樣,便在附近挖出了這個,上麵寫的和狼人有關的東西,之後我想到老板娘,平時特愛吃肉,又那麼壯實,我偶然一次撞見你們在玩丟接球的遊戲,就有種感覺,覺得你會不會是狗附身了,再之前你還咬了你丈夫一次,而且我還聽說他那次去醫院打了防疫針……’。
祖先生長舒一口氣,繼續說‘根據以上東西,我覺得挖出來的東西可能就是你的’。說完便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老板娘,以祈求肯定的答複。
老板娘聽完,輕輕歎了一聲,說‘好奇心這麼重,這些細微的東西都能讓你察覺出異樣啊’。
老板娘走了幾步,雙眼凝視遠處門外鋪滿陽光的地麵,接著說‘身為不同於你們的異種,我是深愛著我丈夫的,但身上一些毛病總是會出來製造麻煩,我們又是開店的,怕他們發現我之後會破壞我們的幸福,便買了這個鎮邪器,埋在東北方向一個不起眼的花池裏’。
祖先生點點頭,說‘原來如此’。
老板娘盯起祖先生,帶了點威脅的語氣問‘你不會說出去吧?’
祖先生眨眨眼,回答不會。老板娘,瞥了眼祖先生,似乎不放心,不知使了個什麼招,就把祖先生放倒在地上,扭著他的胳膊再次申明‘要是你敢說出去,我把你打得鬼都不認識,你知道我的力量吧?’
祖先生忙揮手點頭答應‘不會說噠不會說噠’。
老板娘這才丟開他,接著吩咐到‘這個從哪挖的埋回哪去,注意要埋深點,最好不要被人發現。’
祖先生站起來,甩了甩胳膊,提議道‘那我半夜去埋吧,不會被發現。’
老板娘應了聲‘隨你’。
祖先生踉蹌地從花店出來,隻覺得胳膊還是麻麻的,心想這老板娘真是不好對付,不過還算不是壞人,應該不會對小妹做出什麼,之後小心點別惹她就是了。
接下來,祖先生思考著似乎可以在家裏搞裝修了,當然是裝修成歐式複古,最好有個私人花園什麼的,和小妹過著高貴的生活,挽著她的手,生一堆小吸血鬼,小吸血鬼一定很好玩,不過要是亂吸仆人就有點麻煩了,得好好管著……然後那個這個,祖先生浮想聯翩,一臉陶醉。
廣場上空的夕陽投射在安靜噴灑的噴泉上,泛著恬靜的微光,畫家在畫板前作畫,卻也像一副寧靜的畫。那些受到驅邪器影響的東西仍舊是那些個樣子,不受過往的人關注,而曾經出現過一段時間的鴿子,也居然在沒任何人提起,似乎在這裏一切都沒發生過。
祖先生躺在夕陽裏的地板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但卻全無血色,無力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手腕,手腕上兩個大大的黑色的齒洞,十分駭人。祖先生心裏歎到‘可惜啊,可惜……沒有去打疫苗……小契,我……’。
最終,祖先生的眼神凝固在天空中,沒有人知道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那個空守候了好幾天最後才聽聞噩耗的吸血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