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廣場(1 / 2)

廣場中心有個噴泉,雖然平常都是正常噴放工作,並且有工作人員進行定時清潔,但一碰到節日,必定出故障,而且就算前一天進行維修檢測,當天還是按照慣例無一例外出故障。

廣場的周圍,則是不知哪裏移植來的樹,不是本地的,也不像外地的,盡管看得出有種類之分,但統一有一個特點,就是醜,醜到附近的居民包括別的區慕名而來的看客一致認可。

這個廣場的東南方向,也是很特別的有一家花店,坐南朝北,本來應該蓋成公廁才對,卻不知什麼原因變成了店鋪。

花店是一對中年夫婦在經營,男的是本地人,雖然已經年過四十,除了偶爾不小心蹭掉自己假發的時候,看起來卻像個二三十的帥小夥。女的不知是什麼口音,中性氣質,身體強壯又不至於顯得肌肉發達。花店裏品種繁多,國內國外,不知名的花都有賣,甚至有些花看起來像是草藥。然而進花護花都是男的在一手操辦,女的隻是負責售賣和運送,似乎女的不太喜歡花,隻喜歡她丈夫。

廣場的一張長椅上天天會出現一個邋遢的畫家。畫家的技藝算是高手,卻是問津的人寥寥無幾,人們通常都會擔心他會不會餓死,不過他從來不缺收入,因為總有有不知道情況的路人,在看見他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之後,會情不自禁施舍五塊十塊的零錢,畫家不說話,都是像受到恩賜一樣收起來,等到天黑回到家,才笑著拿出來點數。

我們的主人公,祖先生,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從穿戴上來看,頭發是認認真真地修理過的平頭,說明他很講究,然後戴上了長度快貼到屁股上的假發,他自己覺得這樣很有仙氣。裏麵是平頭,外麵是長發。他是這麼想的,平時看起來是個娘們,關鍵時候遇到歹徒,甩下假發,露出平頭,說自己也是道上的,巧妙地化險為夷。上身不是皮夾克就是牛仔服,偶爾也會穿一下風衣,那情況一般是梅雨天,皮夾克和牛仔都沒幹,而且這風衣像是委托了裁縫,多縫了二十多個扣子上去。下身卻是萬年不變的反光運動褲,他解釋是穿這個夜裏走路安全。鞋子倒是隨意,除了女鞋不穿,可能會耍帥大晴天穿個雨鞋出門,然而下雨卻為了保暖穿長筒靴,當然,穿著毛拖鞋在街上溜達,走親訪友,辦事工作都是日常。就算碰到重大場合,別人的宴會之類的,他不會不尊重地穿個拖鞋去,然而也會冷不丁穿個洞洞鞋去,還硬說這鞋是開過光的。手上有時候會戴表,電子表,戴金的怕被偷,或者怕丟了,有時候又換成鐲子,一個男的戴鐲子,這回又不怕被偷了,有人猜測如果不是假的,那就是很難拿下來,也很難戴上去。手指上有時候也會戴戒指,具體戴哪根手指也不確定,完全看心情,他說這不是哪來炫耀的,是戴久了可能有靈氣會跑進戒指,說不定哪天他就可以靠戒指變身了,根據他的說法,好像總有一天,怪獸會襲擊地球一樣,而那一天他會成為地球的救世主。

4月12日上午八點過十六分,祖先生坐在廣場的一張長椅上,拿著一袋鳥食之類的東西,抓了一把均勻地鋪在地上,一群鴿子圍過來進食,由於鋪的麵積太小,鴿子圍成了一圈,但有鴿子擠不進去。看來祖先生喂食的經驗不夠。祖先生又抓了一把,自己嚐了嚐,然後把袋子翻過來全倒了,估計是不合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