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沉重的心理負擔的壓迫下。兩年來,齊老漢明顯開始衰老起來,白發也增多了不少。
不過,在今晚,他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
因為眼前這人,冷眼冷眉,全身上下都凝聚著一股非凡的氣勢。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遂的像兩汪深潭一般。看的久了,感覺整個靈魂似乎都要被吸進去。
齊老漢雖然沒有見過太大的世麵,卻也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名字好像叫做大蝦的,這大蝦可不是海鮮,而是對這類人的尊稱。
他雖然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人要跟蝦扯在一起,卻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蝦是專殺壞人的。聽聽,這位大蝦一開口就問到了整個事情的關鍵。
“你認識素梅,她現在這副樣子是誰造成的?”
“多鐸!”齊老漢迫不及待地回道。吐出這兩個字,他驀然感覺渾身一輕,壓在身上已有經年的擔子終於成功地卸了下來。然後,他也不待大蝦的追問,竹筒倒豆子般將他看到的一切都吐露了出來。
一星饒有興趣地聽著齊老漢的陳述。憑直覺,他已經知道眼前的老漢說出的話都是實情。想在這麼短時間之內,編出這麼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來,那還真需要些過人的天賦。至少,一星覺得以他的智計,也絕對不可能辦到。
齊老漢似乎已經把這件事情在腦中醞釀了無數遍,說出話來,敘事清楚,有條不紊,很快就將整個事情說清講透。
一星聽完後,稍稍沉吟了一會兒。眼內神光突然一閃,說了一句“你接著睡吧”。然後翻起一掌正中齊老漢額頭,把他打暈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睛的齊老漢,靜悄悄地走出屋外。關好木門,真元暗提之下,早已將門栓再次合上。
一星翻過院牆,回到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素梅身邊。這件事情的因果,他已完全地想通想透。
那婦人的夫君出外好幾年未歸,留她一個人獨守空房,天長日久,導致她相思成疾。然後再有多鐸狠心摔死其子,然後汙辱了她。幾樣一齊來,終於把她給逼瘋了。
唉,也算是不幸的女子了。一星低下頭瞅了婦人一眼,猶豫了一會兒。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把她背在背上。
一星輕輕地將婦人送回另一間小屋的床上,又替他蓋好被子。做完這些,他才輕籲了一口氣,回屋去了。
第二日清晨,小櫻還是熟睡,一星卻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眉頭皺了皺,站起身來,打開了屋門。
這一舉動把正好站在屋門之前的婦人嚇了一跳,後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隻是……想問你們早上準備吃點什麼?”
一星見婦人一臉的尷尬表情,不似偽裝,好像對昨夜的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勞費心,我們過會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