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浩聞言,臉色微變,卻仍是伏著身子未起,“草民自知犯下大錯,任由陛下處置,隻是是出有因,若二皇子沒有中那寒凝蠱,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寒凝蠱?”鳳和帝想起,之前查到過雲風奚好像自幼中毒,沒想到卻是這寒凝蠱。
“是,寒凝蠱隻能由虹冥來解。”雲君浩說完不再多語,事情的真實經過他絕對不可能說出,那樣會平白再連累到。
鳳和帝踱了兩步,“虹冥……”虹冥草是一味奇藥,所以才和那些珍寶一起被收入了地宮。動了動嘴,想要問一下雲風奚現在的情況,卻忽然想起雲風奚的身份還沒有確定。
鳳和帝一驚,自己心中竟然已經信了雲君浩的話。想起三國大會之時,自己曾對雲風奚的身份起疑,隻是後來的調查推翻了他的想法,他心中煩躁,所以才會打亂了計劃,派了人火燒行館。
“那玉佩在哪?”鳳和帝出聲問道,語氣中已經聽不出任何喜怒。
雲君浩心中一鬆,回道:“那玉佩草民已經交給鄭王,大約快要送到京城了。”那是證明風奚身份的重要信物,他身為囚犯自然不敢戴在身上,被押往京城之前,他便交給了鄭王。
鳳和帝看了眼雲君浩,轉過身,龍袍一揮,“先將他帶下去吧。”
雲君浩被門外的侍衛帶走,鳳和帝拿起桌上鄭王送回來的密折,飛兒,雲風奚真的是我們的孩子嗎?
鄭王府內,一個小院中傳來一曲笛音,悠悠緩緩,似是有無盡的心事,雖未語卻更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心傷。
那次,風奚找自己一起前往京城時,自己曾為他吹過一曲《相思局》,他當時笑說自己吹的韻味不對,全無纏綿悲傷之味,反而多了淡然灑脫。自己當時收起笛子,說自己又未曾體會過那般滋味,曲隨心,又怎麼會吹出,隻是喜歡這曲音律罷了。
那時,她卻未料到,有一天她會為他吹一曲刻骨相思。手腕一轉,玉笛入袖,自己身體尚未複原,困在這鄭王府無法離開,甚至都無法離開這個小院,那丫鬟說,鳳昭離對外並沒有說出她的身份,隻是稱自己是他偶然救回來的農女。
鳳昭離,他究竟想幹什麼?
另一邊,鄭王書房。
“昭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個玉清月你打算怎麼處置?”鄭王臉色不善的問道。
“父王,她身受重傷,尚未痊愈,再說現在隻知地宮塌陷,並沒有人知道是何人所為,我已經下令封了口,沒人知道玉清月在鄭王府。”鳳昭離急忙道。
鄭王看著眼前帶著些急色的兒子,他知道昭離對這個玉清月起了些心思,但在他眼裏,昭離年少輕狂,對容貌不俗又性格特別的女孩子有些想法無可厚非,隻是一時性起罷了,卻不想昭離竟然將玉清月從地宮中帶出後,甚至還隱瞞了她的身份,將她藏在鄭王府。
“若是陛下追究此事,你想過後果嗎?”
鳳昭離身形一顫,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此事,說不定會猜疑鄭王府一脈,進而對他們打壓,但是想起雲風奚為了尋玉清月,竟敢去破壞龍脈,鳳昭離拳頭微緊,他隻不過想認真地為玉清月做件事。
他希望自己在她心裏,不隻是個不值得記住的過客。
輕風陣陣,吹走了些許心中的煩意,玉清月坐在窗前,看著院中那唯一的一棵柳樹,微微怔神。
“姑娘,王妃請你去你趟。”那丫鬟推門進來,臉上帶著些擔憂。
玉清月對著丫鬟輕輕笑了笑,“好,麻煩你給我帶路。”
走過王府的回廊,跟著那丫鬟走進堂中,隻見一雍容的女子坐在主位上,周邊還坐著許多貴婦小姐。玉清月斂眸,想來那主位上的人,便是鄭王妃了。
鄭王妃睨著眼打量著玉清月,聽說自己兒子將這女子救回後,便安排在偏院,甚至派侍衛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那院子。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狐媚子讓自己的兒子這般寶貝,甚至都沒有稟告過她這個母妃。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女孩的真實身份,但聽王爺的意思,這個女孩身上牽扯著大麻煩,離兒也真是的,這樣一個女子弄到王府來做什麼?
看著眼前的女孩,雖然容貌清麗不俗,卻是臉色蒼白,身體瘦削,鄭王妃一聲冷哼。“離我兒子遠點,王府豈是你可以高攀的?”這個女人怎值得兒子興師動眾的弄來。
玉清月聞言未語,隻是冷笑,眼神輕蔑,幽冷的氣質仿若高不可攀的九天玄女,俯視著眾夫人貴女。
然而此時,忽然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摔進堂內,“高攀?清兒是我的夫人,豈是你兒子可以褻瀆的?”眾人望向來人,飄然雪衣,仿佛踏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