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行了半個時辰,李軒止住馬夫,朝袁暮雪揖道:“袁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就恕不遠送了。”
袁暮雪頓時一愣。“既然冷少俠要事纏身,妾身就不再多言,預祝少俠一帆風順,隻是……”
“袁姑娘但說無妨。”
“隻是這荒郊野嶺,萬一遇上路匪惡霸,妾身與青兒兩個弱女子……”袁暮雪說著說著竟掩麵低聲抽泣起來。
青兒眼珠一轉,頓時嚎啕大哭。“小姐,我倆真是苦命之人,竟要去給那麼山賊土匪做壓寨夫人,好不命苦啊。”
袁暮雪見青兒哭的肝腸寸斷,暗暗怨聲道:“這鬼丫頭!”猛的掐向青兒大腿。
“哎呦!”青兒大叫一聲,見李軒並無反應,小嘴一嘟,撲著袁暮雪又抱頭痛哭起來。
李軒一陣頭大,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望著抱頭大哭的二人,心中隱隱有些刺痛。
李軒正拿不定主意之時,袁暮雪掩麵擦擦眼角淚痕,憂鬱著臉道:“可憐妾身孤苦伶仃,世間已無親朋姐妹,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說完又抽泣幾聲。
青兒見時機成熟,拉著李軒衣袖,使勁搖晃起來。“冷少俠,不如帶著小姐與青兒闖蕩江湖吧。”
李軒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也不敢回話,生怕自己說錯話。
袁暮雪見狀,猛地瞪向青兒,悄悄眨眨眼。
青兒一個激靈,又撕心裂肺大哭起來。“小姐,我們還是去做壓寨夫人吧。”
“真是個窩囊廢。”車夫縮在角落裏,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李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幸好有麵具遮臉,欣賞不到李軒臉上的五彩斑斕。李軒實在受不了主仆二人的哭聲,猛地一錘車梁道:“好,就隨我一道去禹封。”
主仆二人一聽,哪還有悲傷之相,竟咯咯直笑,蹦蹦跳跳大鬧起來。
“冷少俠真乃重情重義之人。”青兒小嘴一裂,朝李軒讚道。
.....
馬夫一仰馬鞭,竟又朝浣城方向趕去。
……
三個時辰後,通往趙國京都的官道上。
七人圍坐於馬車內,也幸好馬車足夠寬敞,還能容得下七人。
這七人正是李軒一行人,當時李軒見主仆二人哭的死去活來,心亂之下索性答應下來,趕著馬車又回浣城接來陳師爺與王家三兄弟。
一聽李軒準備去禹封,陳師爺也不言語,回房收拾行李去了,倒是王家三兄弟興奮得直跳,匆匆卷起幾件衣物就緊跟著李軒,生怕李軒丟下他們跑了似的。
幾人躲過七言堂巡視弟子,借著月色翻過牆根就上了馬車。不過一看車內的袁暮雪二人,頓時大眼瞪小眼,死活要等李軒先上車。
陳師爺也是一愣,但看到李軒脖子上的紅霞,推著李軒直往車裏鑽。幾人坐下也不開口,沉悶異常,陳師爺倒是沒臉沒皮,與袁暮雪套起了近乎。
“袁姑娘擅離袁府,不怕爹娘擔心嗎?”陳師爺樂嗬嗬直笑,時不時瞟向李軒與袁暮雪。
“你這小老頭好不要臉,上次偷的銀子什麼時候還來?”青兒見到陳師爺,頓時怒火直燒,因為上次就是陳師爺捂住他的嘴。
陳師爺尷尬一笑,正色道:“小老兒我乃是縣衙師爺,一身正氣,怎會去行這雞鳴狗盜之事。”
不一會,二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吵鬧開來,倒是十分熱鬧。